“再沒有下次了。”這樣的疏忽,有一次就足夠了,再來一次,那就是他蠢了,說著頓了頓道:“也許這才是容光的真正目的吧。”
別管他送皎皎到睿王府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他的目的達沒達成,總之,只要他放皎皎進門,就有可能向外界釋放出他已經開始接受容光示好的訊號。
至於真相如何,若蔚藍今日沒當機立斷的把皎皎拿下,還不是任由旁人去猜?畢竟這人是透過羅老夫人的路子進來的不是?
蔚藍也沒緊揪著這點不放,頷首道:“先吃飯吧,下午還有的忙。”
姜衍微微點頭,眼下皎皎被蔚藍拿下的事情還沒傳出去,但他們並沒遮掩,相信很快就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皎皎明面上是容家親自認下的表姑娘,容光還能沒點反應?
就是不知道他反應大不大、會不會直接發難了。偏蔚藍將皎皎拿下是臨時起意,若是不想被容光倒打一耙,就必然要有所應對才是。而造訪睿王府,應該是容光的第一步。
二人也沒耽誤時間,匆匆用完午飯各自去忙。
姜衍人雖留在睿王府,私底下的動作卻不小,不但讓潘越的人將皎皎的真實身份全都散播了出去,還附帶她如何哄騙羅老夫人,到睿王府後如何囂張跋扈,很快,安平鎮的茶館酒肆就議論開了。
蔚藍則直接去了軍營見驍勇和杜權。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雖能保證大方向穩妥,卻不能確定具體細節發展,萬一容光腦子抽了直接來個魚死網破呢?蔚藍雖然不怕,卻不得不防。
驍勇和杜權早就收到訊息,卻沒想到蔚藍會乾脆將人拿了。
但二人對蔚藍的性格已經有所瞭解,倒也不算太意外,只揮揮手讓蔚藍儘管放手去做,這事兒他們不干涉,真需要他們出手的時候,打聲招呼便是。
另一邊,自皎皎進了睿王府,容光就一直讓人盯著,再加上聽濤並未遮掩行蹤,因此很快就收到訊息。
他原是準備半道將人截住的,只可惜隱魂衛的人已經回來大半,聽濤甫一出門就有人接應,他派去的人在隱魂衛手裡根本就討不到好,只能眼睜睜看著皎皎被帶走,訊息傳回後容光險些沒被氣炸。
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姜衍和蔚藍會如此大膽的。在他的設想中,即便姜衍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應該也不會直接動手。
畢竟,皎皎是跟著羅老夫人去的。羅老夫人有多喜歡皎皎容光心裡有數,姜衍再怎麼樣,總要講究孝道吧?
更何況,他送人上門,對姜衍的利益沒有半點損害——蔚藍是蔚家軍的統帥不假,對姜衍好也是真的,可人心最是易變,多他一個蔚家軍的老將參與進來,不正好對蔚藍形成掣肘麼?
再說了,皎皎來歷雖有問題,知道的人卻少之又少,至少明面上是容家的表姑娘,這個身份已經不算低了,再加上她還是清白之身,做姜衍的侍妾可謂綽綽有餘。
最要緊的是,皎皎長得漂亮,精通琴棋書畫,又會伺候人,難道不比蔚藍這個只知道在男人堆裡打滾的臭丫頭好?
分明就是權色雙收的事情,若姜衍真的懂得制衡之道,就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才對!可誰知還真有人將到手的好處往外推!
容光又氣又急,他雖不擔心隱魂衛真的審出什麼,卻擔心皎皎會亂說。俗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皎皎本來就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可以說從來沒吃過什麼苦頭,怎麼可能經得起隱魂衛的審訊?
別說皎皎了,就是七尺硬漢在生死麵前都未必能挺得住;萬一她為了活命胡扯一通,那他豈不是百口莫辯?當然了,也不排除蔚藍和姜衍故意為之,其目的就是為了買通皎皎反咬他一口……
這麼一想,容光當即就想去蔚府要人。還是幕僚直覺不妥,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人勸下來。可勸是勸下來了,容光卻更加暴躁。
他陰沉著臉在書房來回踱步,好半晌才半眯著眼道:“按照你的說法,蔚藍和姜衍還有後手,若我去了,就是直接將把柄送上門?”
那皎皎這顆棋子不就白廢了?這可是他準備了好幾年的,花費了許多銀錢和心思!
幕僚聽出他言下之意,耐著性子分析道:“將軍試想,蔚藍和姜衍都不是衝動莽撞的性子,之前的幾次他們也沒上綱上線,怎麼這次就忽然出手了?在下斗膽,猜測他們應該已經查到皎皎的身份了,若將軍前去要人,豈不正好坐實了皎皎是將軍安排的嗎?”
可皎皎本來就是他安排的呀!
容光都快氣笑了,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