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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秦寧馥失貞是發生在啟泰上京的事,到了倭國誰知道呢?至於容貌,她如今正值妙齡,只要好生將養著,不怕養不回來。思及此,他眼中不由多了一抹算計,下意識去觀察真信田衝的神色,企圖從他面上看出端倪。
真信田衝聞言笑了笑,“秦兄這麼說就不對了,令千金雖是區區女流,卻不是普通女流。”那可是跟啟泰皇帝睡過的女人啊,能是普通人嗎?這裡面可做的文章多了去了,只需稍微動動手腳,就有無限可能。
秦羨淵詫異道:“真信君此話何解?”
“秦兄當真不知?”真信田衝深知秦羨淵的野心,他目光灼灼沒有半點要隱瞞的意思,“據我所知,無論是啟泰,大夏還是北戎,皆有母憑子貴一說,秦兄不會將樸居的事情忘了吧?”
他說到這頓了頓,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劍柄,聲音中帶著蠱惑道:“秦兄幾番籌謀,之所以鋌而走險,不就是想讓秦家光宗耀祖成為人上人嗎,你難道就不想秦家再出個皇帝?”
這話實在是膽大包天,秦羨淵早就想過千萬遍,但想和做是兩回事,他也自忖沒在人前露出過馬腳,聞言不由得刷的抬頭,對上真信田衝的目光瞳孔一縮,不可思議道:“真信君這話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些!”
姜澤的後宮多少妃子,數年來才只得一女,可見種子不好,又豈是真信田衝說生就能生的?就算他們可以透過別的辦法彌補,可皇室血脈,哪裡就是輕易能混淆的?
這不是異想天開又是什麼?若事情真的那麼容易達成,他還用得著費心從姜衍身上下手?再說姜澤現在的處境不妙,未必就等得到他們具體實施的那天。
他抿了抿唇,沉聲道:“難不成真信君以為,姜衍和姜沐姜澄幾個都是吃素的?”就算姜澤能挺到那個時候,也確實無子,啟泰朝又不是死絕了!
姜衍就不說了,是姜澤的死對頭,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種,人家擺明了是要拉姜澤下馬的。除此之外,姜澄和姜沐哪個是好惹的?姜沐如今是什麼立場他還沒看出來,但姜澄明顯就唯姜衍馬首是瞻,再加上朝中老臣和民間聲望,怎麼看都是姜衍的勝算要大些。
可姜衍與秦家已經鬧崩,別說秦寧馥根本就不大可能誕下姜澤的子嗣,姜衍也絕不會允許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兒阻了自己的路,就算是,那也是姜衍仇人的子嗣!
姜衍沒理由這麼做,這個假設根本就不能成立,也無法實施!真信田衝也未免想的太過美好了些,簡直比他還要能想!這一瞬間,秦羨淵腦子裡想了許多,他情緒起起伏伏,幾乎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真信田衝。
真信田衝卻完全沒當回事,勾唇道:“秦兄別這樣看著我,俗話說謀事在天成事在人,你們不常說精誠所至金石所開麼?尚未發生的事情,何必急著下定論?況且有你我聯手,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成的?
不是在下自視甚高,也不是看不起秦兄。叫在下來說,秦兄本就智謀過人,以往不過是缺點運氣,少了個強有力的幫手。如今我願用整個倭國來做秦兄的靠山,秦兄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須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真的放手一搏,難道你能甘心?”
真信田衝半眯著眼,語氣篤定,好像秦羨淵真的是個驚材絕豔的角色似的,這大大安撫了秦羨淵屢受挫敗的脆弱心靈,但他並沒放心,反倒有些驚疑不定,“真信君可能坦白你的身份?”
秦羨淵不蠢,真信田衝所圖甚大,先不說他到底有什麼手段,成功的機會能有幾分,即便真的成功了,他一個靠著真信田衝翻身的人,也沒什麼底氣。再加上血脈問題,最大的可能,便是他秦羨淵徹底淪為倭人的傀儡。
——說的好聽點是傀儡,難聽點就是奴才。成為倭人統治中原大陸的奴才,到時候騎虎難下,完全被倭人支配,那倭人想要攫取中原大陸的資源和財富,豈不是唾手可得?
思及此,秦羨淵目光漸深,原本就冷的沒什麼溫度的身體,無端生出一股寒意,這寒意直達心底,讓他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跟冰凍了似的。
真信田衝到此時,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他,緩緩摩挲著劍柄,語氣輕鬆道:“秦兄以為如何?”
秦羨淵彷彿聽到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但他已經上了賊船,且一早就對真信田衝的身份有所猜測,難道還能臨時反水?不不不,真信田衝在他身上花費的心思不少,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但凡他說半個不字,沒準對方能直接讓他血濺三尺!
“敢拿整個倭國作賭,真信君莫不是倭國皇室中人?”且身份還不低,至少是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