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跟羅楨就是死了都白死,須臾後補充道:“更何況,有人巴不得鎮國將軍府與睿王府產生裂痕,察覺到蔚家軍中的動靜,就算沒人想這麼做,也會有人逮住機會插手。”
那他跟羅楨就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比武功他們可能連蔚藍都未必比的過,比心智謀略更是,現在去了又有什麼用?
“你只說要去幫三哥,焉知咱們去了不是幫倒忙?”姜澄說完長舒了口氣,看的出來,他的心情也不那麼美妙。見羅楨沒說話,復又道:“至於睿王府的事務,有長史與風雨樓的人在,你我能插手的有多少你心裡還沒數嗎?”
“這麼說,你我即便跟著去了也無用武之地了。”羅楨神色憤憤的,“這些人怎麼就總不消停呢,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姜澄鄙夷道:“天真,這世上要是哪天沒爭鬥了才不正常。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三哥與蔚藍都不是沒能力的人,相信很快就能將事情平息。別的不說,只三哥剛回上京那會兒你可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羅楨想起來覺得好笑,擠眉弄眼道:“這機會可是那兩位白送到表哥手上的,哎你說我是不是比他們要稍微聰明些?”至少不會憑白給自己的對手機會不是。
謝琳和姜澤屢次派人往紫芝山刺殺無果,想將人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的想法他能理解,但他不能理解的是,這人怎麼能在不瞭解自己對手的情況下就做了決定。
姜澄聞言煞有介事的點頭,笑看著他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若是沒有這兩位的決定,咱們哪來的機會?”
“這話說的好,果真是咱們的機會。”姜衍留京,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機會,也是定國侯府和姜澄的機會,甚至,也是鎮國將軍府的機會。
羅楨的想法還與姜衍姜澄不同,姜氏的江山是姜氏的,跟姓羅的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但事情關係到姜衍,那又不同了。尤其這江山如今還在謝琳和姜澤手中,若是能聯合鎮國將軍府這樣的忠臣良將直接將二人的天給掀了,豈非美事一樁?
定國侯府正是因二人之故才會敗落至此,因此羅楨想到鎮國將軍府的遭遇心有慼慼,自然便多了幾分同仇敵愾。
但姜澄何嘗又不是皇權路上的犧牲品?聞言笑道:“且看著吧,三哥已然就藩,離那天也不會遠了。”他是知道姜衍的心思的,安定好西海郡後,定然會殺將回去,謝琳和姜澤就算根基再牢,又不是鐵板一塊。
更何況他們的根基實際上早就動搖。
姜澄覺得,最早就算追溯到羅皇后死定國侯府敗落也不為過,畢竟倒行逆施的人向來都沒什麼好下場。再看近兩年發生的事情——就不說過去的兩年了,只說最近,就夠謝琳和姜澤好好喝上一壺。
有鳴澗與麒麟衛的人在,秦家與謝家的事情二人早就聽說過了,這其中有不少都是蔚藍的手筆,顯然,蔚藍與姜衍是一條心的,二人發起狠來,也是真的難分伯仲。
但凡有這兩人一天,謝琳和姜澤的日子就不會消停。
這麼一想,姜澄的心情又好了些,不等羅楨說話,揚眉笑道:“你也不必覺得遺憾了,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你我雖然不能與三哥在一起,卻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相比安平鎮大營,蒼巖堡清淨,有魏廣統領所有事宜,又是蔚藍自己下的命令,也不會有什麼紛爭,更不會有人針對你我,只要你我能擺正自身,還怕學不到東西與三哥共進退?”
羅楨想想也是,面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抬手在他肩頭捶了一記,雙眼亮晶晶道:“不如咱們比比,看誰學到的東西多,誰進步更快?”
“有何不可?”姜澄揚眉,他武功底子雖不如羅楨,腦子卻好使得多,抬手與羅楨擊掌道:“既然比試,總該有個彩頭,輸了的怎麼辦?”
羅楨搖頭,喜滋滋的,“不急,我傳信讓表哥來定,彩頭也由他定。”
“這樣也好。”姜澄贊同,“藉著此事剛好與三哥表明咱們的心跡。”
羅楨連連點頭,二人相視一笑,倒是比過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相處得默契些。等上了後山看到臨時搭建的營房,再往前後左右瞧瞧,那種登高望遠天地遼闊的感覺更是令二人心中舒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