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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些細節就不用細說了——要是被羅榮知道他現在的改變是跟個小姑娘學的,沒準又會笑話他。他就擎等著羅榮去了安平鎮後自己慢慢發現。
羅榮點點頭,似笑非笑道:“行吧,這是好事。那你這邊是不是已經有對策了,還是已經有了拓跋珏手下人的行蹤,蘭富強現在又在哪裡?”
“嘿嘿,你總算問到正題上來了。”一說起這個,朱定韜就有些興奮,“你也知道蘭富強如今這條命是用北戎在上京城的細作網換來的。王爺和郡主之所以留他一條狗命,也是想看看拓跋珏的反應,但因時機未到,蘭富強直到前些日子才剛解禁。
解禁後他立即就想出城,卻一時間沒地兒去,結果幾番嘗試後又被隱魂衛給堵回來了。”
“這麼看阿衍和他小媳婦是早有準備的,那蘭富強現如今還在麻城,你怎麼知道他沒地兒去?”
“早防著呢。”朱定韜有些感慨,這樣走一步算三步、甚至是算很多步還算得很精準的,就是放眼四國也數得著。
他頓了頓道:“我自然知道他沒地兒去,西北就不必說了,是蔚家軍大本營,去了不是自投羅網嗎?至於正北的上京城,姜澤很可能正張著網等他呢。就算姜澤對細作的事情毫不知情,不還有鎮國將軍府嗎,他如何敢去?
餘下西南有肅南王府,他一個人穿越狐山太過危險,除此之外就只能渡南嶺江了,可當時謝術昭的死還沒查清,要渡南嶺江必先到績溪郡,他哪裡敢去?再說東南,他兒子不是在那兒嗎,為了不將蘭家的命根子搭進去,他自然是不敢去的。
這麼算下來,就只剩下東邊了,這應該是他最想去的,可他同樣不敢啊。洩露北戎在啟泰的關係網,在拓跋珏眼中,只怕就是讓他死一百次都不夠的。你想下他是不是沒地兒去?”
“嘖嘖,想蘭富強好歹是一方郡守,以前多威風啊,還得讓咱們的人伺候他。如今居然活成這樣……”朱定韜幸災樂禍的總結道:“所以說得罪誰也別得罪那位,我總覺得這是她在盯上蘭富強之前就計劃好的。”
羅榮挑眉道:“那他現在就只能等死了,他在啟泰經營已久,手裡應該還是有些底牌的。能輕而易舉的被隱魂衛堵回來,多半也是心裡有數。”
“那可不是。”朱定韜翹起二郎腿呷了口茶,“不過,他也是罪有應得,如今三撥人同時盯著他,就看誰先出手了。”
這下羅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定國侯府如今已經成了靶子,而蘭富強只是個引子——拓跋珏殺蘭富強只是順便,估計主要是想透過定國侯府搞點事嫁禍給姜澤,以此激化朝廷與西海郡之間的矛盾。
姜澤應該打著同樣的主意,若能在殺定國侯府的同時殺了蘭富強,自然可以甩鍋給拓跋珏。別說因著拓跋珏的身份,這事兒到最後還真可能說不清楚。畢竟是異族嘛,只要掃尾掃乾淨些就能辦到。即便不能,不也還有北戎人吸引蔚家軍的視線麼?
至於姜衍和蔚藍,則打著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的主意。且完全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北戎就不說了,你帝國皇室的暗衛悄悄潛入西海郡想幹什麼?一看就是居心不良啊,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再說姜澤,朝廷與睿王一系的敵對天下皆知,再加上姜澤本就有通敵的前科,具體要如何說,還不是上下嘴皮一搭的事情?姜澤的擁躉們相不相信這個說法無所謂,只要老百姓信了就行。
而且這事兒還不是毫無根據的,因為姜衍和蔚藍手上還握著姜澤與劉天和並尹尚尹卓往來的證據。真惹毛了,二人直接將這些證據公佈出來,姜澤討不了好不說還要惹一身腥,甚至就連蔚家軍為何要強勢將菊山縣納入西海郡的版圖,也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到時候全天下的人會如何看待姜澤?
思及此,羅榮笑了笑,“我知道了,就照你們原先的安排吧,正好我有些手癢。”
他說到這還真搓了搓手,臉上已經換了副表情,目光冷冷道:“他孃的,老子在上京城裝孫子這麼些年,壓根就不敢動刀動槍,這次總算找到機會了。”
說完又蹙了蹙眉,正色道:“只一條,先將女眷安排妥當。”
“哈哈哈,你果然還是老樣子啊!”朱定韜哈哈大笑,起身道;“行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就是我沒想到,不是還有王爺和郡主嗎,你就將心放到肚子裡吧。走走走,咱們去喝兩杯!”
羅榮點點頭。於是已經十幾年不曾動刀動槍的前定國侯,甫一到西海郡,就有了從文臣轉變成武將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