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接過茶淺啜了口,彎唇道:“你想釣什麼魚?”
蔚藍搖搖頭,攏著披風在羅漢床上坐下道:“釣魚不是目的,若連自己住所的安全都無法保障,我還混什麼混?”
“可我這不還是進來了麼?”姜衍神色中帶著幾分小得意,“你府上的佈防雖然嚴密,但對高手來說還是差了一些。”
蔚藍嘴角微抽,直視著他道:“你來就是為了與我說這個?我能不能將你按在地上摩擦幾下?”她還沒追究他深夜造訪擾人清夢,他居然嘚瑟上了,簡直得寸進尺。
姜衍有瞬間愣神,旋即笑道:“摩擦呀……按在地上摩擦,這不大好吧?”
說著輕咳了聲,微微挑眉道:“會不會太快了些?”末了滿眼含笑的看著蔚藍,桃花眼裡就像長著鉤子似的,見她木著臉不為所動,又改口道;“要不換到榻上來?”
這聲音抑揚頓挫的,聽得蔚藍瞠目結舌,強壓著衝口而出的暴喝湊近他道:“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
姜衍搖頭,火上澆油道:“難道是等不及了?”
“你說得不錯。”蔚藍點點頭,皮笑肉不笑道:“我確實是等不及了,現在就想揍你。”不過半日,這小子不僅學會了開黃腔還鄙視她的佈防,蔚藍話落飛快朝姜衍腋下襲去。
姜衍憋著笑側身閃開,未免驚醒門外的守衛,卻不敢動作過大。但蔚藍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姜衍又不是第一次翻牆,聽濤和聽雨底子在那兒呢,怎麼可能半分動靜沒聽到?最大的可能是見了粟米在外面,所以沒直接進來。
二人你來我往速度飛快,轉眼間就在臥室裡打了起來,但騰挪轉移間的動作卻是格外輕巧,直接過了百招,房間裡的擺設紋絲不動。
聽濤和聽雨也確實如蔚藍所料般早聽見動靜,沒進門卻不是因為粟米在外面,而是因為蔚藍沒吭聲。但二人畢竟是年輕姑娘,待聽得屋內傳出的打鬥聲,再也沉不住氣,相互對視了一眼,也不給粟米反應的時間,直接就攻了上去。
粟米連忙閃避,嘴上道:“哎哎哎,兩位姑娘先別生氣,我家王爺這是在陪郡主練手呢。”
二人手上不停,聽雨氣勢洶洶道:“你這話騙鬼呢,深更半夜練手,說謊是要被拔舌頭的!”話落手上動作加快,與聽濤形成左右夾擊之勢——二人身手本就不弱,就是與麒麟衛也有得一拼,這一旦下了狠手,粟米應對起來自然吃力。
粟米心下叫苦不迭,卻既不能大聲嚷嚷也不能逃,一時間不由左支右絀拼命躲閃,可饒是如此,臉上身上還是捱了好幾下,靜夜中,只聽拳拳到肉的聲音接連響起。
還是蔚藍怕聽濤和聽雨將人打壞了,這才率先收手,道:“聽說你是來陪我練手的?”
姜衍離得遠遠的,見她氣息均勻臉不紅氣不喘的,整理了下衣袍笑得滿面春風,“是粟米瞎說的,我過來確實有事,怎麼樣,可消氣了?”
蔚藍沒理他,退至窗邊將窗子開了縫兒,低低道:“行了,先停手。”
聽濤和聽雨聞言齊齊停手,粟米呲牙咧嘴的,捂著肩膀道:“不公平,二對一,你們這是以多欺少!”
聽濤繃著臉道:“很公平,你家主子以強凌弱以大欺小,我們便以多欺少。”
粟米無語凝噎,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完全是給主子背鍋啊!
姜衍見蔚藍不理他,也不氣餒,兀自在原先的位置坐了,這才道:“好了,我不逗你了。”說著頓了頓,溫聲道:“其實就是想過來看看你。”
“就這個?”蔚藍半眯著眼看向他,覺得他今日有些不對勁,“你莫不是病了吧?”
說罷探身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狐疑道:“這也沒毛病啊,咱們下午才見過面。”怎麼忽然就變得油嘴滑舌賤兮兮的,尤其是方才在門外密音傳訊的時候,那調子拖得長長的就跟貓叫-春似的,怎麼聽怎麼猥瑣。
姜衍還不曉得自己稍微皮一下,在蔚藍心目中的高冷形象已經一落千丈,聞言笑著點頭道:“怎麼,懷疑我會不會是被人掉包了?”
蔚藍收住笑頷首,“是有這個想法。”
姜衍搖搖頭輕嘆道:“你下午從我府上離開的時候我也這麼想的。”
“為何?”蔚藍眨了眨眼。
“你自己就沒感覺?”
“什麼感覺?”
“可還記得你我方才過了多少招、可清楚我的實力?”
蔚藍聞言一怔,“大概兩百招。”說罷抬起自己的手仔細端詳,隨即眉頭越皺越緊,不可置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