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鄖陽之前並不知情,聞言又是歡喜又是詫異。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瞧了眼蔚藍的神色,到底還是不曾多說,起身與蔚藍抱拳道:“多謝主子,那屬下先去忙了。”
實話說,鄖陽心裡除了驚喜和詫異還有些不舒服。除了聽濤聽雨,他算是蔚藍身邊最親近的人了,但這事兒在蔚藍主動提起之前,他可是半點都不知情的。偏事情還關係到隱魂衛,換成是誰,被瞞在鼓裡大約都會不舒服吧?
這讓他有種不被信任的感覺。但他同時又清楚,蔚藍不可能信不過他,也不可能在姬夙等人的事情上輕忽慢待——姬夙等人至今尚未清醒,平日裡只能進些流食,身體機能可謂急轉直下,要不是蔚藍捨得下本錢用人參靈芝吊著,姬夙幾人只怕早就沒命。
所以,他有什麼好介意的?蔚藍之所以沒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這理由有可能是基於保密,有可能是找不到解藥怕他再次失望,總歸是不可能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就是了。
這麼想著,鄖陽原本的歡喜復又變得忐忑起來——萬一還是沒找到解藥,在南疆也一無所獲呢?若真如此,姬夙等人又還能堅持多久?心裡頭藏了事,鄖陽步子不自覺就慢了下來。
行至側門的時候剛好遇見夜魅和夜影,不由得停下來道:“這麼早?”
二人點頭,夜影嘴快,問道:“郡主可起了?”
這不是廢話嗎,鄖陽還沒說話,夜魅就撞了夜影一柺子,隨即笑眯眯朝鄖陽拱手道:“鄖兄不必理他,這人是個傻的。”
夜影原還不服氣,但看了看鄖陽,又將話嚥了下去。
鄖陽這才道:“快去吧,郡主已經起了,這會在書房。”
二人道了謝直奔書房而去,路上夜魅沒好氣道:“你下次想說什麼話的時候能不能先看清楚情況?昨兒郡主吩咐咱們的時候鄖陽不在,郡主的作息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急吼吼的問,就是沒事也被人看出事兒來了。”
夜影扯了扯嘴角,“鄖陽在不在有什麼關係,他不是郡主的心腹麼?你怎麼就知道人家不知情,沒準讓咱們去調查還是郡主跟前的人出的主意呢。”
夜魅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郡主是誰都能左右的?再說了,就你我這身份,郡主怎麼會隨便說出去讓人知曉?還是謹慎些好,任務是誰交給咱們的咱們就對誰負責。”
“我覺得是你想多了,這事兒杜將軍和杜家兄弟不是都清楚嗎,你看看咱倆身上穿的什麼衣服,鄖侍衛方才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那像是不知情的樣子嗎?”
還真是啊,他們現在穿的可是蔚家軍的軍服,夜魅這下沒話說了,抿唇沉吟道:“是我著相了。”話落腳下步子加快了些,又在心下暗忖他們昨日的猜測是否有所疏漏。
書房本就在外院,與側門離得不遠,二人到的時候蔚藍正給白條寫信,聞言也不意外,讓聽濤將人請進來道:“怎麼,這麼快就有發現了。”
二人點點頭,蔚藍擱下筆道:“先坐吧。”
夜魅和夜影對視了一眼,可不敢像之前那樣對待蔚藍——嚴格說來,他們之前對蔚藍的態度也很恭敬,並無什麼出格之處。但經歷了昨日的事情,再加上幾人私下裡分析得出的結論,二人對蔚藍的恭敬又直接上升了一層。
夜影才被夜魅叮囑了一頓,雖駁得夜魅沒話說,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嘴上沒個把門兒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說了不該說的話。因此聞言並沒出聲,只看向夜魅。
夜魅恭敬道:“屬下不累,站著就好。”
蔚藍心下微動,卻是彎了彎唇並不勉強,只道:“說吧,查得怎麼樣了。”
夜魅半低著頭抱了抱拳,“因著兩位將軍昨夜都在軍營,屬下二人昨夜先去了兩位將軍府上檢視,餘將軍府上倒是並未發現什麼,但容將軍府上……”
夜魅說到這兒有些難以啟齒。
昨晚他和夜影直接去了餘容兩府,夜殺和夜痕繼續留在新兵營。按計劃,無論他們在兩府有什麼發現,都是要折回新兵營的。他們也確實折回了,但卻沒直接回新兵營,眼看著時間還早,又直接去了餘容兩人的營房。
哪曉得到的時候二人已經歇下,夜魅和夜影左思右想,怎麼都覺得容府的狀況有些沒對,這才一早就過來給蔚藍稟報。但他們的想法是一回事,蔚藍的想法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會覺得容府的狀況不對,蓋因以往總盯著皇室後宮與官員後宅才會得出這個結論。
也因此,他們至今不確定這算不算是重大發現,又值不值得特地與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