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並不清楚內情。
姜衍聞言愣了下,先拉著她的手坐下方道:“尚可,趙璽已經放人了。”說完他磨了磨牙。
“放人?”蔚藍有些詫異,怪不得姜衍會氣得磨牙呢,風雨樓就連在姜澤手上都沒栽得這麼狠,她忍住笑道:“莫不是趙璽直接將你的人捉了?”
姜衍抱著她悶悶的點了點頭,“還真沒見過那麼笨的人,我這都擺明送上門了,他居然懷疑我的誠意。”竟然還將人關起來,差點動刑!
蔚藍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要是再笑就不厚道了,不由寬慰道:“你這麼想也對,但站在趙璽的立場上,他那麼做也不算錯。畢竟風雨樓算是外來者,且身手極好一來就摸進了皇宮。換個立場想,若有人摸進了睿王府或者蔚府,咱們也不會姑息是不是?”
姜衍抿了抿唇沒說話,自從前幾日與蔚藍說過老侯夫人的事情後,姜衍自覺自己與蔚藍已經十分親近,因此也不遮掩脾氣。
蔚藍心知他只是覺得丟了面子,咽不下心裡的那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好了好了,不氣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還是先說說具體情況吧,趙璽扣住人的時間很短是不是?”
若趙璽扣人的時間過長,楊小白他們定然會發現端倪。但問題是她不確定啊,萬一是南疆的皇宮很難闖,楊小白他們自顧不暇呢?
姜衍得了安慰,心滿意足的斂下情緒。
他也知道蔚藍在擔心什麼,望向她道:“三天,不算長,但也絕對不短。我不知道你那邊有沒有收到訊息,南疆皇宮的水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
蔚藍蹙了蹙眉,說道:“我知道有個十分厲害的蠱師留在宮裡,所以楊小白他們的行動處處受限。”
“這就是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楊小白他們說的那位十分厲害的蠱師,是有南疆第一蠱師之稱的孟蠖。但這人不僅擅蠱,還擅毒。南疆先帝在位時,孟蠖除了是南疆第一蠱師,還擔任國師一職。
後來小皇帝登基,孟蠖主動卸下國師一職,朝臣再三挽留,卻被孟蠖婉拒了。最後還是南疆太后親自登門,孟蠖才留下來。但這只是私下裡的,明面上孟蠖已經離開皇宮四處遊歷去了。
趙璽說,孟蠖之所以不願在人前出現,又特地留在皇宮,概因他是南疆太后的裙下之臣。這些年一直瞞得死死的,知道內情的人不超過三個,一個是他,一個是南疆小皇帝,還有就是孟蠖的徒弟。”
“這些都是趙璽說的?”
姜衍點點頭,“我先前只知道有孟蠖這麼個人,其它訊息全都是從趙璽那兒得來的。”
“這就怪不得楊小白他們只知道宮裡有個很厲害的蠱師了,就連南疆朝臣都不知道的事,外人想知道內情談何容易?”蔚藍說著笑道:“這麼看趙璽也算有誠意了吧?”
姜衍不以為意,“這有什麼,趙璽和南疆太后本就是死對頭,沒準他巴不得將訊息洩露出去呢,只以前沒遇到合適的人。”
蔚藍想想也是,要是告訴南疆朝臣,沒準人家轉身就告密,就算不告密的,也無法輕易撼動南疆太后和小皇帝的地位。既然如此,趙璽自然不肯輕易禿嚕出來,畢竟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才有用。
“你覺得趙璽是想借咱們的手將訊息傳出去?”蔚藍問道,“他應該不曾明說吧?”
“那倒沒有。”姜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若這時候將孟蠖和南疆太后的事情傳出去,必然驚動孟蠖,到時候想給隱魂衛解蠱就難上加難了。
他笑著道:“別擔心趙璽可能只是純粹的發洩發洩,也是表明立場,告訴咱們可以隨便拿人的意思。”
蔚藍恍然,在南疆,蠱師是非常受人推崇的職業。趙璽畢竟是南疆皇室中人,而孟蠖除了是曾經的國師,也是第一蠱師,無論從哪個立場來看,都是值得尊重的。
想清這點,蔚藍再無顧忌,半眯著眼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拿人吧。”誰叫南疆太后和小皇帝從兩年前就開始夥同尹卓算計蔚家軍呢!
可她說完又有些擔心,“只捉孟蠖一個人恐怕不行。”
“擔心他不肯?”
“嗯,萬一他不懼曝露自己與南疆太后的關係呢?”
姜衍道:“有這個可能,那就直接將南疆太后和小皇帝全都控制起來。”當然了,這個控制肯定是有水分的。但孟蠖能為了南疆太后遮遮掩掩的躲在皇宮裡,怎麼都有幾分說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