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就在出了梅朵雪山右側七八里處,蔚十七帶著十人直奔軍營,而蔚藍與秦風等人則是直接進城,因著有斥候探路,一行人巧妙的避過城中關口,從左側一處村莊小心潛入。
時人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城中大部分商鋪已經關閉,燕春樓就在城中最繁華的主街上。今夜並無月亮,夜濃如墨,隱隱有昏暗的燈光與琴音傳來,蔚藍在距離燕春樓大約五百米的地方停下,手分別指向四個方向,二十人又再分出五個小隊。
秦風看蔚藍的意思是要單獨行動,而她身邊又只跟了白條與白貝幾人,不由得皺了皺眉,擔憂道:“小主子,要不讓屬下跟您一起吧?”翡翠島的人他自然是信得過,可蔚藍這尊大神,看將軍那的寶貝樣,他絲毫不敢疏忽啊,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回去之後要如何交代?後果他不敢想!
蔚藍收斂了氣息,凝神靜氣的站在牆角陰影處,搖頭低聲道:“我不會飛簷走壁,跟著你們也是拖累,你先去看看羅穆爾在不在,若是不在,讓斥候來通知我。”
這絕對是藉口,若是真怕拖累他們,又如何敢跟著來?這不是逗他玩麼?
可燕春樓人多眼雜,確實容易打草驚蛇,秦風看了眼蔚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纖細身影,張了張嘴,不確定道:“您是想直接去找羅穆爾?”
蔚藍點頭,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出了差池,不好回去與老爹交代,便勾唇道:“你放心吧,打不過我會跑的,快去!”
秦風嘴角微抽,您作為一軍首領,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說打不過會逃,這真的好麼?又看了白條几人一眼,見白條朝他點頭,便咬咬牙道:“您等著,屬下這就去看看。”
蔚藍頷首,看著他的身影幾起幾落消失在夜色中。聽濤和聽雨雖還不清楚蔚藍的身手,但聽白貝說了一些,此刻也不見緊張,泰然的站在蔚藍身後。
片刻後,秦風與一人回來,這人正是起初進入沙棘縣,一直留在城中的那人。
“小主子,您可千萬小心著些,這是胡良,讓他給您帶路。”秦風壓低聲音說罷,又指了指身側的青年。
“見過小主子。”胡良不苟言笑,聞言深深看了蔚藍一眼抱拳行禮。
黑暗中,蔚藍只看到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她朝秦風擺擺手,“別囉嗦了,快走吧。”
秦風點頭,叮囑了胡良兩句再次離開。蔚藍這才看向胡良,道:“咱們也走吧。”
胡良點點頭,在前面開路,領著幾人穿過主街,七拐八彎的進入一條小道,蔚藍看了看方向,估摸著是朝正南方向,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幾人來到一座宅子的後門。
“小主子,屬下先進去看看。”胡良看了蔚藍一眼,低聲道:“羅穆爾下午時分回了趟府,屬下不確定他此刻還在府中。”
蔚藍朝白條使了個眼色道:“你跟著一起去,小心點。”
白條輕功好,聞言應下,二人循著牆角的陰影行至院牆,提起氣從圍牆躍了進去。
就在此時,白貝忽然一凜,單手扶住劍柄,靠近蔚藍兩步,渾身戒備的看向四周,小聲道:“主子,咱們身後有人。”
蔚藍聞言皺了皺眉,她雖沒有內息,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卻讓她時刻都保持著尤為敏銳的警覺性,早在城外時,她就察覺到有似有若無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當時身邊人多,她仔細觀察了一陣,發現沒別的異常便並未理會。
如今再聽白貝說,這種感覺倒是越發明顯了,只不過,對方好像沒有敵意,一直不遠不近的墜在他們身後,打量她的目光也全然都是好奇,且目前與他們相距至少還有百米。
蔚藍往四周能藏人的地方看了看,夜色中,四周黑黢黢一片,絲毫異動也無,便扭頭對白貝道:“先不急,還不知是敵是友。”
聽濤和聽雨渾身戒備的同時,聞言詫異的看了蔚藍一眼,她們之所以能夠察覺到,是因為耳力與目力比一般人更強,據白貝說,小主子是沒有內力的,那她又是如何感覺到的?若是僅憑直覺便能感知得到,這也委實令人驚歎。
白貝緩緩點頭,凝神片刻後道:“對方停下來了,看樣子並沒有靠近的意思。”
蔚藍垂眸想了想,再次抬眸掃向四周,幾息之後,視線落在對面翹起的屋脊之後,笑了笑,眼中露出興味道:“應該是熟人吧。”
別問她為什麼知道,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對身邊的各種目光,幾乎有種超乎本能的直覺和記憶力,這是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早在離京之前,她在曦和院就受到過這樣的目光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