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亂糟糟的,她想了想,看向姜衍,目光中露出狡黠:“這麼說,你想娶的是蔚家軍,而我只是彩禮,你也真夠拼的。”
歷來便有皇帝為了平衡朝堂勢力拼命納妃,那個妃子的家族得用,便多寵幸那個妃子幾次,算來是場交易,名利場上沒有深情厚誼,與出賣自己的肉體也無異了。而姜衍此舉,咳咳,大約也差不多。
蔚藍相信,在姜澤極力破壞反對的情況下,姜衍若是放下這樁婚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而他並未放棄,反而執意要與自己成親,究其根源,不過是想要透過自己,不費一兵一卒的收回蔚家軍兵權,若是沒有蔚家軍的兵權在,姜衍絕對不會執著於娶自己,這個事實,想想還真特麼的讓人憋屈!
姜衍聞言怔愣了下,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並不能理解蔚藍這話深層次的意思,似乎有哪裡不對,但似乎又並無不妥,他頓了頓,才道:“你言過其實了,其實蔚家軍的兵權與我是否娶你,並無絕對關係,蔚家軍如今的處境你比我清楚,就算我並不娶你,蔚家軍最終還是要歸入皇室。”
“你就這麼自信?”蔚藍歪過頭來白了他一眼,她也知道,將蔚家軍的兵權併入朝廷,是歷代啟泰皇室心心念唸的,否則樓太后也不會伏線千里。
而私軍在皇權集中的大勢下,並不能長久存在,這點她比蔚池還要看得清楚幾分,原因無外乎她曾經生活的環境,以及她瞭解過的歷史史實,這從來都是大勢所趨。
試問,有幾個皇帝,能忍受自己的版圖上,有獨立不受控制的勢力存在?啟泰的第一任皇帝,之所以會施恩讓蔚家軍獨掌兵權,應該也是形勢所逼,又想彰顯自己的容人之量與仁慈罷了,說到底,還是不安好心。
姜衍點頭,“只是會多費些周折罷了,既然我們有更好的方法,為什麼不用?聯姻可讓雙方聯絡更加緊密。更何況,我並不討厭你,但凡高門大戶之間的聯姻,婚姻本身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樁婚姻會為家族帶來怎樣的利益與便利。”
見蔚藍說話坦誠,姜衍便也不繞彎子,他今日所言,可算得上推心置腹,甚至,他短短兩個時辰說的話,比他平素十日說話之總和還要多,對待下屬,他從來就沒這麼耐心細緻過,“再則,人總會有自己的脾性,我並不要求你與平常的閨中女子一樣,這點,在你離開上京城時,我便清楚。”
若他真的介意這點,在蔚藍火燒曦和院脫身之時,便會將這個念頭壓下,也不會專程到莽嶺去見她,他從來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對待蔚家軍的兵權與姜澤,他有著一樣的篤定,他清楚自己,一定能夠做到。
觀念不同,蔚藍已經徹底無語,她摸了摸下巴,覺得跟姜衍說不通,有些無奈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何必還要成親,賠上一輩子幸福?”
言下之意,便是蔚家軍單獨與姜衍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在這點上,蔚藍覺得他爹也是這個意思。
而時下男子多數妻妾成群,皇室之人又尤為最,她可沒興趣以後跟個老鴇一樣,要管著後院一幫女人,安排自己未來老公,今日睡這個,明日睡那個,若是如此,她沒準備會換著花樣將這幫娘們兒折磨死!
姜衍聞言詫異的看了蔚藍一眼,幸福?他從來就沒奢望過,對自己未來的另一半,他從來沒有過高的要求,不求夫妻恩愛,只要能與他和睦相處,能保持相敬如賓,不拖他後退就行,而蔚藍是個聰明人,行事雖然沒什麼章法,性格也有些跳脫,但至少在大事大非上,能夠與他保持一致。
十六年來,他除了小時候與母后及皇祖母親近過,蔚藍是他唯一有好感,又主動親近過的女子,既然他們原本就有婚約,他又為什麼要排斥和拒絕?這不是順理成章的麼?
但他也知道,蔚藍如今還小,未必就能明白感情是怎麼回事,他沉默了一瞬,抬頭看看墨黑的夜空,片刻後幽幽道:“我覺得這是自然而然的事,你既不討厭我,我也不討厭你,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這可憐的小面瓜,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啊!蔚藍心裡有些抓狂,想了想決定暫時放下,姜衍如今的年紀,不過也是懵懂無知的青蔥歲月罷了,他或許在別的事情上精明,但感情這回事,誰又能拍著胸脯說自己懂?
她看了眼姜衍,轉移話題道:“行吧,這事兒暫且先放下,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回安平鎮了?”看姜衍的意思,這是要去找她爹。
姜衍聞言也不窮追猛打,止住話題輕輕嗯了聲,道:“先去安平鎮,再折回黑河郡,蔚將軍安全回到軍營的事,想必姜澤已經收到訊息,你與蔚將軍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