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堅定道:“將軍放心,屬下定不負將軍所望。”
“你辦事我素來放心,如今需要你儘快處理的事情只三件,頭一件是派人追上達瓦,看他與那些人聯絡,都做了些什麼,第二件便是將湯劍鋒留下的人全都處置了;第三件,配合康二妞密切留意劉大海與梁松的動靜,以便及時作出反應;至於姜澤的人,有驍勇的人盯著,只等他們入網,再一網打盡,也算是先收些利息。”
這利息,自然是指身死不知的八名隱魂衛,還有當日身受重傷的楊小白四人,另外還有已經“病逝”的雷雨薇。
韓棟心知肚明,躬身抱了抱拳,領命道:“屬下明白,將軍請放心。”
蔚池重傷未愈,這些日子總是半夜醒來議事,撐到此時早已覺得疲憊不堪,見事情已經全部安排下去,便也放心了,復又側頭看了看一側的沙漏,見已經寅時過半,便對幾人道:“如此甚好,若是無事,便都下去歇著吧。”
韓棟本欲退下,但思及蔚藍方才對尹尚的性格分析,方又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劉大海與梁松是軍中奸細的事情他已知曉,但卻並不知道這二人為何會成為奸細,既然劉大海、梁松與尹尚有聯絡,那他們之間必然有不為人知的紐帶,或是達成了某種共識有利可圖,也因此,圍繞在尹尚身邊的每個人,都有嫌疑,也有深挖的必要。
思忖間,他不禁劍眉緊鎖,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蔚池,沒準能有新的發現也不一定。
遂又補充道:“另有一事,是屬下無意中發現的,原本並不覺得有什麼,可聽了小主子的話,倒是覺得有些稀奇。”他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尹尚的生母梅嬪,在尹尚禁足之後,有些反常。”
事實上,韓棟與梁曉原本只將注意力放在尹尚身上,但尹尚自禁足後,能活動的範圍便也小了,是以,二人這才分開行動,順道也留意尹尚生母梅嬪的動向。
“將軍,這位梅嬪原是中原女子,在尹尚被禁足之後,梅嬪表現的格外鎮定,既沒有向洪武帝求情,也並未到北傾殿探望過尹尚。”
全天下父母疼愛兒女的心思都一樣,沒道理這梅嬪就能例外,尤其是此刻,韓棟見蔚藍乖乖的坐在蔚池身邊,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蔚池聞言點了點頭,尹尚的生母姓梅,他早就知道,而驍勇也已經著手對劉大海三十年前失蹤的獨女劉香玲進行調查,只如今尚無訊息傳回。有韓棟的話,劉大海與尹尚生母之間的關係又確定了幾分。
原因無他,劉大海的夫人便是姓梅,想來劉香玲當年陰差陽錯的被賣到大夏之後,為了能在洪武帝跟前生存下去,這邊將原本的劉姓改成了梅姓,他垂眸沉默了一瞬,實在覺得精力不濟,便對韓棟道:“此事我已知曉,你明日與驍勇說說,此事是他在負責。”
韓棟也察覺到蔚池精力不濟,聞言也不多說,與梁曉齊齊想蔚池施了一禮後便躬身退下,近幾年在曦和院的日子過得太安逸,這半個在大夏風餐露宿,疲憊在所難免。
一時二人離開,書房裡便只剩下父女二人及姜衍趙群。
見蔚池面色不好,蔚藍心知他大約是想到了親孃與那八名隱魂衛,便出言寬慰道:“爹,女兒一直覺得,那八名隱魂衛應該還活著。”
蔚池聽罷摸了摸蔚藍的腦袋,見她一雙鳳眸中滿是關切,便溫和道:“爹爹知道,囡囡去歇著吧。”隱魂衛是他身邊的近衛,許多蔚家軍中的機密事件都由隱魂衛去執行,若他所料不錯,對方並不會直接置八人於死地,而是會將人抓回去慢慢審問,以期能從幾人口中套出些訊息。可問題是,他如今瑣事纏身,並不能確定幾人的下落。
隱魂衛的忠誠毋庸置疑,蔚池也相信幾人絕對不會出賣自己,可如此一來,幾人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對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必然會加倍將怒氣發洩在他們身上,他計程車兵,他一手培養起來的鐵血悍將,就這樣在仇人手中備受凌辱與折磨,蔚池心中焉能好過?
蔚藍聞言嘆了嘆,知道勸說無用,又囑咐了趙群幾句,這才與姜衍出了書房。
室外仍是風雪交加,廊下掛了燈籠。蔚藍於夜半驚醒,初時一心惦記著蔚栩與蔚池,倉促之間趕往第二進院落,也沒來得及多穿件衣服,只在寢衣外加了一件披風,如今事畢,方才覺得穿得過於單薄,甫一踏出書房便冷不丁被凍得打了個寒顫,昏暗的燈光下,只見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就連遠處的松樹之上,也變得銀裝素裹。
白貝就站在書房門口的背風處,手腕上搭了一件狐皮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