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點點頭,“你說得不錯,我沒什麼朋友,可惜認識你太晚,不然咱們這一路上還可以結伴同行。”蔚藍這話雖有些逗小朋友的嫌棄,但也不算信口開河,杜權是老爹的心腹下屬,杜威也是個審時度勢的,若是她老早就認識杜文佩,沒準真的會一路結伴同行也不一定。
杜文佩面上不無遺憾,拿了塊點心來慢慢啃,腮幫子吃得鼓鼓的,跟只小松鼠似的,又道:“正是如此,倘若我早些認識你,你被蔚、蔚柚欺負的時候,我定會幫你。可惜我爹今年年初才調任到上京城,我對上京城也不熟,各家的詩會花會我也沒興趣,對了,臥龍山莊日後可是你的?”
其實杜文佩原本想說的是,蔚家二房欺負你的時候,我定會來幫你。但她好歹比蔚藍年長,人雖直爽,於人情世故多少還是知道些,涉及家族內部的爭鬥,她話欲出口又驚覺不妥,這才又硬生生的扳回來。
蔚藍含笑看著她,只覺可愛,喝了口茶道:“嗯,臥龍山莊日後是我的。”這事認真說來其實不算隱秘,荀氏是少有的聰明人,興許在六子剛把這祖孫三人接出地牢時,荀氏心中還不大確定,但經過麒麟衛去接人,他們又在黑風鎮相遇,便也不是再秘密。
杜文佩嚥下口中的點心,笑嘻嘻道:“你真厲害,你比我還小,卻已經能獨當一面,牯牛山原本的山匪人數可不少,你是怎樣將他們拿下的?對了,你留下看莊子的那個冷麵神,你不知道他多可惡,當日我與祖母和哥哥被一個矮個子少年接出地牢,心中本就忐忑不安,這傢伙不但至始至終冷著一張臉,態度也很可惡,語氣硬邦邦的,當時我就在想,也不知他背後的主子是誰,竟然找了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來鎮宅。”
蔚藍聞言垂下眸子嘴角微勾,誰說耿直人就不會說話了?杜文佩這話乍一聽,思維很是跳躍,但細細琢磨,便知她是在告季星雲的黑狀。
自家的下屬自家罩著,季星雲雖然為人很冷,但行事卻是個有分寸的,蔚藍相信他絕對不會對荀氏祖孫三人有過激的行為,當然,杜文佩看起來也不是小氣的人,很可能是她在季星雲手中吃了憋,心下有些不忿,這才會以這樣的方式給季星雲上眼藥。
至於杜文佩的第一句問話,蔚藍不自覺便忽略了,她笑著看了杜文佩一眼,目露戲謔道:“你在他手裡吃虧了?”
杜文佩迎著蔚藍彷彿能看透人本質的目光,不由得臉色薄紅,有些懊惱道:“被你看出來了?哎,誰讓我武功不濟,在他手上一招都走不了,一下子就被點了大穴定住,我長這麼大,雖然時常丟人,但真沒一次丟人丟得這麼慘的,當時祖母呵斥了我一頓。”她說著攤了攤手,面上好一副萬般無奈的模樣。
蔚藍瞭然,這種心情大約跟他看著白條與姜衍這類人飛來飛去一樣,心裡會豔羨得不行,但同時又有些嫉妒,索性她現在還沒被人定住過,若是她被人定住,沒準比杜文佩還要氣憤,定要找機會一雪前恥。
“你想打贏他,我覺得你這輩子都沒什麼指望了,我在他手裡也過不了兩招。”
季星雲的身手在隱魂衛能排進前七,而隱魂衛的平均實力,在四國皆是鮮有敵手,當日在積雲坡之所以會慘敗,一部分原因是對方使詐,一部分原因是對方人多勢眾。
倘若她與季星雲對上,季星雲不適用內力,她與之近身搏鬥還能走上幾招,若是季星雲使用內力,那她根本就進步了身。
說到這,又不得不說到韓棟等人,蔚藍也是到了安平鎮之後,才對隱魂衛諸人的實力有個系統瞭解,當日駐守在曦和院私庫的五人,俱是隱魂衛中無論武功還是頭腦都拔尖的,由此可見,老爹在對待孃親與自己和蔚栩的安危一事上,十足的用心良苦。
可惜造化弄人,即便是如此,孃親最後還是香消玉殞。
蔚藍向來是個冷靜又識時務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昨夜在姜衍提醒她藏拙之時,她才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她清楚自己的實力,在修習古武的人面前,她就是隻小蝦米,對方只要揮一揮衣袖,就有可能會讓她萬劫不復。
別看從上京城到蕭關這一路,她事事都處於主導地位,可這拼的也不過是智商與經驗罷了,吃的都是老本,真心沒什麼值得滿足與驕傲的,也因此,對於現階段對她來說,修習好拂雲訣才是當務之急。
杜文佩聞言嚥了咽口水,囁喏道:“那你可千萬別讓他知道我背後找了你告狀。”
“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蔚藍好笑的點點頭,想了想,又道:“對了,你以後就長期留在安平鎮了?”杜威既然在自己離京的當日就將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