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雖好,但盯著鎮國將軍府的人太多,女兒也想留在爹爹跟前盡孝,但形勢所迫,若是女兒留在上京城,不但一事無成,還有可能會變成別人攻殲爹爹的軟肋,與其如此,女兒不如去凌雲寺,反倒是能暗中蓄積些力量。”蔚藍本就不耐煩應對上京的事情,想來想去,去莊子上反倒更好,“如此,不僅可以避過姜澤與謝琳的眼線,也能幫爹爹做些什麼。”
蔚池聞言嘆了聲,女兒如此懂事,也是讓人發愁,但他委實不想讓蔚藍受委屈,可蔚藍的話又不無道理,他沉吟了一瞬,嚴肅道:“囡囡,你想去莊子上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至少得告訴爹爹,你要去莊子上做什麼?”
蔚栩看了看蔚池,又看了看蔚藍,也插話道:“姐姐,你去莊子上,我也要去。”他可不想留在府上天天跟老爹大眼瞪小眼,爹爹對他雖好,但比之與姐姐相處,一板一眼的,實在沒什麼樂趣可言。
將蔚栩一起帶到莊子上去倒也沒什麼不可以,這兩日她也看出來了,老爹以往大約是因為沒有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對她倒是還好,對蔚栩完全是按照他麾下計程車兵來的,雖然態度也算得上軟和,但對蔚栩來說,卻遠遠不夠。
蔚藍沉吟了一瞬,微微笑道:“爹爹,我想培養一批自己的人手,您看,您都有隱魂衛,女兒目前得用的人,還全都是爹爹與表哥給的……”
誰知蔚藍這話卻捅了馬蜂窩,還不等她說完,蔚池便怒了,一擱筷子,鳳眸中滿是陰雲的掃向門口站著的白條與白貝幾人,道:“可是他們陰奉陽違怠慢了你?若是如此,不要也罷!”
白條與白貝等人被蔚池的視線掃到,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他們到安平鎮也有幾日了,這還是第一次見蔚池發怒,畢竟是從屍山血海裡衝殺出來的三軍統帥,平日裡雖然溫和,但驟然沉下臉來,目光冷銳鋒利得跟刀子似的,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氣更是讓人心中膽寒。
可幾人心中冤得不行,他們什麼時候對蔚藍不好了?從來都是蔚藍指哪打哪,絲毫不敢違逆好不好?
幾人當下抱拳請罪,道:“請將軍責罰!”
蔚栩也被嚇了一條,不自覺的滑下凳子往蔚藍身邊靠,蔚藍見狀無奈的扶了扶額,忙道:“爹,您怎麼會這麼認為?”又看向白條與白貝幾人,寬慰道:“你們很好,都先下去吧。”
白條几人雖然是蔚藍的人,但沒有蔚池發話,當下卻不敢妄動。蔚藍見狀,不由扯了扯蔚池的袖子,眼巴巴看著他,蔚池這才收斂了怒氣,朝幾人揮了揮手,幾人如蒙大赦,瞬間散了個乾淨。
蔚藍往蔚池面前的碟子裡夾了塊菜,又抱起蔚栩放回凳子上,這才認真道:“爹,白條他們很好,韓棟幾人也好,但這些都是男子,女兒想培養的是女子。”
先時見蔚栩被自己嚇到,蔚池面上還有些尷尬,此刻聞言不禁怔愣了一瞬,詫異道:“為何?女子天生力氣不敵男子,你想用什麼樣的人沒有,伏虎營裡三千將士任你選擇,何苦還要自己訓練?”
伏虎營的將士自然不差,但蔚藍想要的卻是娘子軍,聽聞蔚池的言論,蔚藍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頓了頓,鄭重道:“爹,我是女子,以後多數時間都會與內宅婦人打交道,女子比男子更有優勢,有她們在女兒身邊,行走間無所顧忌,能去的地方也更多,伏虎營的將士雖然厲害,可在內宅行走卻多有不便,不說別的,只如今您看,白貝與聽濤三個能貼身伺候女兒,且時時刻刻都跟在女兒身邊,但白條與韓棟等人就不行。”
蔚藍說著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你這一說倒也是。”蔚池沉吟了一瞬,可轉瞬又皺眉道:“但你上哪找那麼多人手?爹爹聽你的意思,並非是要訓練三五個人,而是一批,若是從人伢子手中買人,這些人資質參差不齊,且年齡偏大,要尋到合適的人選並不容易。”
這便是鬆口了,蔚藍聞言心中落定,面上笑盈盈道:“爹爹先吃飯,咱們邊吃邊聊。”她說著,又給蔚池盛了碗湯,這才道:“爹,從人伢子手中買人固然方便,但女兒卻並不想買人,眼下盯著咱們的人太多,這些人手,女兒想從各地的小乞丐中甄選。”
蔚藍這話說的含蓄,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從小乞丐裡面選人,一來這些人的生活積年困頓,吃了上頓沒下頓,蔚藍能將她們收攏,便是對她們有再造之恩,這樣的人,日後不容易生出反叛背棄之心;二來,從各地的小乞丐中來選人,這便有效的杜絕的了選到暗樁和眼線的可能,因為對方並不確定蔚藍會從哪裡選人,也就無法提早做出安排。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