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權利,蔚大小姐並不缺人用,又何苦與山匪草寇同流合汙?難道自家主子以後還要取個山大王?鳴澗表示萬分不能理解!
姜衍起身到桌案前站定,想了想,笑著提筆寫下一行字遞給鳴澗,道:“傳給鬱圃吧。”
鳴澗欲言又止的看向姜衍,暗忖主子對蔚大小姐太過關注,也太過寬容,蔚大小姐如此行事,一個不好也是要連累主子的。
姜衍側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道:“你想說什麼?”
鳴澗遲疑了一瞬,抿唇道:“蔚大小姐行事太過張揚,又荒誕不羈。”
他沒把話說得太直白,主子胸中丘壑萬千,又如何能不明白?上京城除了姜澤時刻盯著主子,跟惡狗似的時刻想要置主子於死地,隱在暗中想要挑起事端的人也不少。主子與蔚大小姐不過是半面之交,雖然有婚約,但最後到底能不能成還是未知數,如今鎮國將軍府已經成了空架子,蔚大小姐不說以後能幫襯主子什麼,但至少也不能拖後腿。
作為忠心耿耿的好下屬,鳴澗自忖有必要提醒主子與蔚大小姐保持距離,否則依照蔚大小姐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行事作風,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連累。
姜衍負手走到窗前,他抬眸看向驛站對面的二層小樓,思索片刻後輕聲道:“鳴澗,你短視了。這世道艱難,想要好好活下去,誰也不容易。你只看到她毫無閨中女子該有的教養,行事荒唐無稽,可又看出她此舉背後大有可為?”
鳴澗聞言一怔,他想了想皺眉道:“主子,難道蔚大小姐是受人攛掇想要豢養私兵?”若是這樣,那豈不是更加冒險瘋狂?
鳴澗並不覺得蔚藍有掌軍的能力,那是男人乾的事,再說鎮國將軍府原本就有私兵,蔚家軍的兵權也暫時還沒易主,蔚藍完全無需收攏這些烏合之從,就算收攏了也難以掌控沒什麼作用,甚至還可能成為她身上的汙點不是嗎?
亦或者說,蔚大小姐完全就不知道私兵的事?
不得不說,鳴澗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鎮國將軍府有私兵這件事,蔚藍還真的不知道,她自醒來後就沒有原主的記憶,完全是兩眼一抹黑,身邊只有個丫鬟簌月,可簌月只是內宅小丫鬟,又哪裡能知道軍政大事?若不是依賴她原本就有的職業經驗,只怕連身處險境都會毫不自知,說不定還要露餡!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蔚藍知道鎮國將軍府有私軍一事,她仍然會著手組建自己的勢力。用自己的勢力和別人的,畢竟是兩回事,這道理就如同花自己賺的錢與花別人賺的錢是一個概念,別人的始終是別人的,又哪裡有花自己的心安理得?
更何況,遠水永遠救不了近火,鎮國將軍府的私兵跟隨蔚池遠在蕭關,自蔚池失蹤之後,這支名為“伏虎”的私兵就按兵不動了。
姜衍回頭看了鳴澗一眼,輕叩著窗欞搖頭淡笑,道:“你想多了。若我所料不差,她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蔚藍能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目光精準的鎖定泰王叔,將家財全部存入盛宇當鋪,又在離京前金蟬脫殼燒了羲和院,不僅讓蔚家二房背上輿論重壓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讓孔志高也跟著吃癟,甚至連姜澤如今都被架在火上烤,且事後不曾露出半點蛛絲馬跡,這其中就算是有雷文瑾的幫扶,蔚藍本人的心智和手段也不可小覷。
一個能僅僅幾天時間,就將一切算計的嚴絲合縫的人,又怎麼可能是行事莽撞、輕易授人以柄的性子?更何況,臥龍寨的山匪身份,只要稍使點手段,就可以輕鬆過了明路。
鳴澗歪著頭想了想,不解道:“主子的意思,蔚大小姐並無豢養私兵的意思?那她收攏人手幹嘛?”養人難道不用花錢嗎?不花錢難道指揮著這些山匪一路搶到蕭關去?
姜衍見鳴澗走入死衚衕不開竅,笑著道:“牯牛山隸屬西海郡管轄,臥龍寨山匪對連雲山一帶的情況瞭然於心,她只要拿下臥龍寨的山匪收為己用,繼而將連雲山一帶的山匪勢力盡數收入囊中也就不難,從西海郡到達赤焰山和瓜州,輕鬆湊齊幾百人不成問題。至於你說的豢養私兵,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姜衍說罷搖搖頭,這封信是在蔚藍一行人拿下臥龍寨的當日晚間鬱圃寫的,是以蔚藍後面的計劃信中並未透露,但姜衍多少可以猜測到幾分。
依照蔚藍的性子,收攏這幫山匪之後,隨便讓他們幹什麼不行?無論是留作己用,給他們安排正常的營生,還是直接帶到蕭關交給驍勇分散充入軍中,這些山匪的身份都算過了明路。
無論是以上哪一種,蔚藍只需花費些精力收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