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做這個決定的,只能是蔚藍!
可彼時蔚池生死不明,雷雨薇又是新喪。蔚藍在前途未卜、又有幼弟要照料的情況下做出這個決定,很顯然,她本身絕不會是個驕縱跋扈,毫無見識的閨閣千金,咱們也萬不能再將她當做天真無知的小綿羊來對待!
在這點上,母后希望你能看得明白,便是母后明日召了蔚藍進宮,也未必能從她口中問出什麼真話來,母后能做的,便是先將蔚藍叫進宮來,也好試試她的深淺,既然蔚池話已出口,具體能不能問出什麼來還是兩說,你可同時派人將前些日子的事情再調查一番。”
姜澤被謝琳忽然的厲聲驚了一下,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兒子明白了,依母后的意思,無論蔚藍姐弟到底是因何逃過一劫,都不可否認蔚藍本身就不好對付。
如今再判定姜衍是否有預謀的,又是否與蔚池早就暗度陳倉,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蔚池與姜衍已經走到一起,咱們接下來要做的,應該是如何分化他們,而蔚藍是聯絡蔚池與姜衍的重要紐帶,咱們切不可小瞧了她。”
謝琳喝下一口熱茶,清甜微苦的味道讓她心裡舒暢了些,她這才壓下心底的不滿,恢復一貫的從容道:“不錯,是人都有弱點,蔚池的弱點便是蔚藍與蔚栩,而姜衍的弱點,既可說是蔚家軍的兵權,也可說是蔚藍。無論姜衍是怎麼想的,但凡他想圖謀蔚家軍的兵權,就只能透過蔚藍。母后先時會說蔚藍還活著並不一定就是壞事,也因如此。
既然知道這二人的弱點都是蔚藍,那事情就好辦了,只要能拿捏住蔚藍,便等於拿住了這二人的命脈,蔚藍本人到底如何,現今還是個未知數,一切等明日過後便能見分曉,到時候,具體要怎麼做,咱們可再行商議。
至於尹尚與姜澄,咱們只需各個擊破即可,便是姜衍與蔚池,除了拿捏住蔚藍,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說了半天,終於邁入正題,姜澤聞言雙眸一亮,越過桌案上擺放的諸多茶器,主動為謝琳斟了杯茶,殷勤道:“母后請說,兒子洗耳恭聽!”
“對付尹尚,你只需與洪武帝保持親近,並聯絡上尹尚的幾位皇兄,天高皇帝遠,尹尚投鼠忌器,定然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而咱們之前與他合作的事情,如今證據已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他拿不出證據,就不足為慮。
尹尚也不是蠢人,沒有萬全把握,他定然不會貿然張口,且蔚池如今安然回來,就算蔚池本人不頂用了,蔚池麾下的三十萬蔚家軍卻不是吃素的。於啟泰來說,蔚池是臣,我兒是君,蔚池若是想對你動手,便會背上弒君造反的名聲,鎮國將軍府百年清名,蔚池如何能拿來開玩笑?量他也是不敢!
可他尹尚又算個什麼東西?便是蔚池的隱魂衛被滅了個乾淨,也還有三千伏虎營,蔚池只分出小隊人馬與之周旋,尹尚也會苦不堪言,是以,他若識時務,就絕不會將此事透露出來,畢竟這對他自己來說,同樣不是什麼好事。”
謝琳心中受用,面上便帶出幾分笑意,侃侃而談道:“對付姜澄,這就更簡單了,如今蔚藍姐弟既已回京,孔志高好歹是朝中重臣,就算教女不嚴,禁足這麼些日子也該夠了。而孔欣瑜與姜澄的婚約一日不解除,姜澄與孔府就萬難劃清干係,該怎麼做,姜澄自然心中有數。”
姜澤點頭,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先帝的賜婚聖旨,可不是那麼好解除的。他方才也是慌了神,這才會覺得壓在頭上的擔子重逾千斤,“那蔚池與姜衍呢?”
“對付蔚池,還有比蔚家二房更合適的人嗎?別的不說,蔚陳氏與蔚孔氏就不是省油的燈。”謝琳面上的笑意愈發柔和,“蔚家大房如今沒有主母,而蔚池與姜衍的弱點都是蔚藍,這後宅的事情,自然是要在後宅解決,本宮還真就怎不信,蔚藍再是聰慧,也不過一黃毛丫頭,又如何能掙脫得出這婆媳二人的掌心?若姜衍執意要娶蔚藍,也不是不可以,總歸蔚藍如今年歲還小,正是該好好學習規矩的時候,皇家的媳婦,又哪裡是那麼好當的?”
說到最後,謝琳的尾音不自覺上揚,露出幾分志在必得來。
“母后此舉甚妙!”姜澤聞言面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中充滿算計,“有蔚陳氏與蔚孔氏出手,母后若是再派兩個厲害的嬤嬤去鎮國將軍府,先不說蔚藍的一舉一動都在咱們監視之下,便是宮中嬤嬤會使出的手段,只怕蔚藍也要掉下一層皮來!”
更何況,蔚藍以前是那樣的名聲,一聽就是衝動不喜被拘著的,又如何能經得起宮中這些十八般技藝樣樣精通的老嬤嬤磋磨?再有就是,能被他母后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