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的物件除了幾個小箱子,大都一目瞭然,蔚藍對大件的擺設興趣不大,徑直開啟了梳妝檯的一個檀木匣子。看到匣子裡的東西,蔚藍不禁有些詫異,這是一把長約十五厘米的匕首,並沒有刀鞘,刀身銀白,寒光閃閃,刀柄上刻著字,但看不真切。
示意韓棟將燭臺拿近些,蔚藍將匕首拿了起來,入手沁涼,輕薄如無物,刀身弧線中規中矩,不花哨也不儉薄,刀柄上細若銀絲的刻著“剎雪”二字。
“怎麼會有兩把剎雪?”蔚藍懵圈了,眨眨眼看向韓棟。
韓棟垂頭乾咳一聲,解釋道:“這把應該是假的,剎雪雖不是上古寶刀,卻還是有很多人覬覦的。”
其實韓棟也不太瞭解,但既然另一把剎雪與兵符放在一起的,想來那把才是真的,這把應該是惑敵之用,畢竟是夫人的嫁妝,經手的人不少,為了防著有心人洩露出去,這不就整了個假的麼!將軍慣愛做這種事,他們已經習慣了。
蔚藍默然點頭,心裡的感覺卻越發古怪。
最後又順手開啟一個小箱子,只見上下幾層,每層都是珠釵佩環,打眼看去金光閃閃,蔚藍只看了一眼便失去興趣。
合上箱子,蔚藍招呼幾人坐下,看向韓棟道:“你可瞭解泰王?”
韓棟點點頭,“泰王風流,雖為人放蕩不羈,人品卻不差,私下裡很有原則,若小姐想將私庫存入盛宇,屬下覺得可行。”
“不過,將軍府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估計小姐要多付些酬金才行。”
“能用錢財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只要他肯接手就好,我們沒時間在上京城耗著。”蔚藍微微蹙眉,在看過私庫的東西后,她想盡快離開將軍府,這種留下來隨時隨地被人掌控左右的感覺非常不好,況且留得越久就對自己和蔚栩越不利。
韓棟點點頭,“那屬下什麼時候去找泰王?”
“明日吧,不過不是你去,我讓忍冬去吧。”蔚藍想了想,既然要出其不意,那動作就一定要快,“現在盯著將軍府的人還有多少?”
“不算上二房的人,大概還有三撥,不過不足為慮,有些是朝中想要看戲的大臣安排的。”韓棟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楊嬤嬤。
蔚藍瞬間明白,將軍府到了今時今日,幕後之人已經將自己和蔚栩看作待宰羔羊,放在明面上的暗衛已經被他們剷除了,隱魂衛的存在他們大約是不知情,有楊嬤嬤和二房的人盯著,他們並不覺得自己和蔚栩還能掀起風浪。事實上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自己來了,興許他們會真的如願以償也說不定。
可事情就是這麼不湊巧,偏偏自己這個老黃瓜刷綠漆的來了,蔚藍莞爾一笑,看向韓棟道:“行,那就這麼安排吧。晚上你走一趟老夫人的榮安堂,想辦法將崔嬤嬤的賣身契找出來,順便把老夫人壓箱底的銀票也拿上,咱們路上還要花銷。”
私庫可以轉移,可公中的銀子卻暫時動不得,自己和蔚栩走了以後,誰知道二房會怎麼往自己手裡扒拉呢!能帶走一些是一些,蔚藍骨子裡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青年。
在場的幾人聽完這話都愣了愣,小姐您這麼做真的好嗎?他們怎麼有種瞬間變身土匪強盜的感覺……不過,這高興雀躍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韓棟反應過來笑著點點頭,“屬下知道了,可是要屬下也走趟暮雪齋?”
“這樣再好不過!”蔚藍笑眯眯點頭,給了韓棟一個讚賞的目光,又看向蔚十七道:“十七,有單獨的任務給你。”
蔚十七這兩日被打擊狠了,一看蔚藍笑眯眯的就直覺沒好事,硬著頭皮上前抱拳道:“請小姐吩咐!”
蔚藍朝他勾勾手指,“你附耳過來。”
蔚十七扭捏了下,垂著頭上前,蔚藍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蔚十七聽完後眼睛瞪得老大,吭吧道:“小姐,這,這您以後要再回來可怎麼辦?”
他本就是出生入死的,去亂葬崗走一遭倒沒什麼,也不忌諱,可小姐這樣一走,以後再回來豈不遭人詬病?說不定蔚家家族還會不承認小姐的身份!
蔚藍擺擺手,不以為意道:“名聲這東西,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只要我自己不在意,旁人又奈我何?再說了,我又不指著名聲吃飯。”至於蔚家家族什麼的,蔚藍目前還沒什麼概念,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
蔚藍這話雖然是悄悄吩咐蔚十七的,但在場的人除了簌月都是習武之人,且內力高深,所以除了簌月外,韓棟幾人都聽到了,幾人相視一眼,不由得對蔚藍多了幾分敬佩。
“去吧,小姐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