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達郡王僅憑一個白絨部落的支援就敢放手一搏嗎?會不會是有其它勢力的支援?或者楊嬤嬤根本就是以細作的身份進入肅南王府,再投入達郡王陣營,三十多年來一直致力於分化肅南王府,而達郡王只是某些人手中的一把刀,如今老爹失蹤就是一個契機,楊嬤嬤趁此機會給孃親下毒,再與孔氏合謀,既可以徹底破壞肅南王府和鎮國將軍府的聯姻,又可以順勢讓鎮國將軍府世代掌兵的嫡支徹底覆滅?
“有沒有直接傳信到肅南王府的渠道?”蔚藍皺了皺眉,覺得事情有些大發了,沒準老爹出事只是個引子,肅南王府面臨著相同的危機,就是不知道楊嬤嬤身後的主子到底是誰,是當今龍椅上那位為了收攏權勢誅殺功臣、還是大夏為了削弱啟泰國在攪風攪雨。
鄖陽搖搖頭,“小姐覺得楊嬤嬤的說詞可疑?”
“嗯,但此事目前還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需要跟外祖父求證,你稍後跟韓棟說下,我們必須儘快傳信到肅南王府,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千萬別讓楊嬤嬤死了,想盡一切辦法從她口只中撬出訊息來,有一點算一點。”
關係到爹孃被害的真相,蔚藍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屬下知道了,這就去辦。”鄖陽見蔚藍面色難得的凝重,不由得點了點頭,隱魂衛雖然沒有專門傳信倒肅南王府的通道,但聯絡點還有人可用,大不了派人專門跑一趟就是了。不過,小姐年紀還小,這行事如同閱歷豐富的大人般果斷沉穩,難道當真是虎父無犬女?
曦和院裡和風細雨,蔚藍將臨行前的事情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暮雪齋卻是一片死寂;伺候孔氏的丫鬟婆子有一個算一個,不管大小等級俱是戰戰兢兢噤若寒蟬。連陳氏的榮安堂也是如此。
出了曦和院婆媳二人都沒有說話,陳氏是看孔氏臉色陰沉不知道說什麼,她並不算很愚笨的人,但也絕對算不上精明,明知自己多說無益,陳氏便也安生的閉口不言,被金桂銀桂伺候著回了榮安堂。而孔氏則是完全壓不住火氣,加之骨傷未愈身體疼痛,不跟陳氏說話已是剋制,若是說話,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將滿腔怒火衝著陳氏而去。
“夫人,奴婢沒有找到楊嬤嬤,泰王爺的人已經走了。”翡翠低頭斂目的上前回稟,夫人回到暮雪齋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發她去找楊嬤嬤,但她將安排在曦和院的兩個婆子扯著在西院轉了大半個時辰,連靠近院牆的浣沙林都找了,始終不見楊嬤嬤的人影。
孔氏氣急,再次將案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狠狠道:“好個混賬東西!好個賤婦!”
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瞞天過海這招!真是好大的狗膽,還真以為她出自肅南王府又是大房的人,自己就拿她沒法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蔚藍姐弟還在,孔氏也不怕楊嬤嬤飛天遁地。
“再去找!府裡找不到打發人去外面找,再派幾個小廝去城門口,務必將這賤奴給我找到!”孔氏滿面陰沉,略顯疲憊的揉了揉額頭,想她孔心竹自詡精明,居然被個奴才秧子給糊弄了還不自知。
翡翠低低的應了聲,步履匆匆的往外走去,孔氏又抬眼冷冷的掃向琉璃。
楊嬤嬤自雷雨薇死後便每日辰時都會到暮雪齋來請安,偏她今日因為蔚桓要出發去南疆宣旨的事擾了心神,直接將楊嬤嬤沒來的事給略過了,之後蔚藍來請安再離開,自己又被蔚藍送來的湘妃竹膈應得厲害,便打發了琉璃去曦和院找人,琉璃回稟沒找到時自己也沒怎麼在意。可自己是因為心中有事才會失了警覺,琉璃是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丫鬟,一向心思細膩穩妥,為何也沒發現其中的端倪?
這之後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守門的小廝便回稟泰王上門來了,還是被蔚栩身邊的銀杏直接迎進曦和院的。孔氏心中頓時生疑,泰王來得太過突然,先前她倉卒之下趕去曦和院阻止蔚藍時沒來得及細想,如今再看,便覺得此事定然與楊嬤嬤脫不開關係。
蔚藍姐弟在府中毫無倚仗,肅南王遠在千里之外,既然連雷雨薇喪期都沒派人前來,喪期之後也不大可能。可泰王為什麼會聲稱是受了肅南王之託上門?除非蔚藍姐弟毫無倚仗又無法給外界傳信都是假象,而能悉知自己的意圖、又能瞞過自己給肅南王傳信的,除了雷雨薇的心腹楊嬤嬤,孔氏不作他想。
難道是楊嬤嬤在雷雨薇死後,自覺以一己之力無法護得蔚藍姐弟周全,這才先是假意臣服自己,爾後假借達郡王的名義與自己合作?其目的根本就是為了讓自己對大房放鬆警惕,再從自己口中刺探出二房對蔚藍姐弟的態度,接著又悄無聲息的給肅南王傳信,好為這姐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