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顧景寒淡定的站著,視線不由得看著那位修仙者。
修仙者吃驚的看著顧景寒的模樣,什麼時候對什麼都不關心的王,也這麼莽撞了,不過看著顧景寒冰如寒鐵的眸子,答道:“是……一個少女,具體還沒有調查清楚。”雖然不知道王為什麼這麼激動,但是他知道現在已經完全性格大變的王很危險。
顧景寒一聽,冰薄的眸子劃過一絲失落,坐了下來,整個人頓時像澆了一盆涼水似的,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不是修鏡嗎?如果是他,也不會為了進京城扮成女裝,他怎麼忘了,那樣一個孤傲的人,是不可能做出有辱門風的事的。
但是清冷,這世上除了他的修鏡還有誰可以無情無心到如此境界,他不由得問:“那個少女……她,穿的是什麼顏色衣服。”心裡還有踴躍的期待,他會不會為了他,換成女裝呢,就像在修仙界他要求的那樣。
他知道修鏡穿白衣,不管何時何地都是一身白衣,似雪,似仙。
修仙者抬起頭,有些驚嚇的看著自家的王,他沒聽錯吧,王這是要幹啥,“是,……是一身黑衣,說起這個,屬下也覺得有點奇怪,這麼悶熱的天,衣服竟包的嚴嚴實實。”
“黑衣?”顧景寒冰薄的眸子閃了閃,修鏡是絕對不會穿黑衣的,因為他母親死去他要守孝,他知道古雅在他心中的地位。“沒事了,下去吧!”終究不是他。
“可是王,我們不在調查了嗎?那個少女很奇怪,而且深不可測。”修仙者不解的望向那個沉思著的男人,就這樣了?
“我要你們把守,主要彙報安燁的去向,有讓你們管其他事了嗎?下去!”顧景寒半瞌著眼,慢慢的說道,伴隨著的還有鋪天蓋地般的冷氣。
修仙者默,剛才你不是挺感興趣的嗎?不過他並沒有稍作打擾,安靜的離去。
修仙者離去,又恢復了寂靜,顧景寒視線不由得落在剛開始被他甩開的筆上,輕輕的執起,低頭看著全是公文的紙張,皺了皺眉,翻開那些張頁,當全部都歸為一片空白的時候,薄涼的眸才有了一絲光彩。
執著手中的鋼筆,他一筆一筆的描繪著紙中的丹青,一個絕美的少年慢慢的顯現出來,閬宛仙葩,美玉無瑕。
明明只是一面側顏,卻畫的活靈活現,好像在畫中便可以感覺到少年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冰涼的眸中閃現一絲痴迷,轉瞬即逝,化為濃濃的擔憂,他的少年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會不會受什麼苦,他那樣的性格,一定不知道該怎麼有求於人家,一定會嘴硬的堅持著弄懂這個世界的規則。
他一直相信不管在哪裡,他一輩子都躲不過一個叫枯復修鏡的劫,這是宿命,亦是相思,終於一天那個少年也會站在世界的頂端,高傲如他,他卻乞求別讓他弄得一身傷。
記得剛來到這個世界他魂魄附在一個生了大病的男人身上,修鏡肯定也一樣。
那時候他只有零碎的記憶,卻依舊在腦海裡找到了那個白玉般的少年,讓人驚豔,讓人迷眼。
就當顧景寒想的入迷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寒光一閃,他道:“進來。”
那人聽見獨屬於男人冰冷的聲音,並沒有太過在意,開啟了門,毫不意外男人在批閱公文。
他靠在門上,悠閒自在:“我回來了。”
顧景寒抬眸,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收回了視線,繼續專注著紙上的畫。
南黎:他就知道,就算他在努力,回來的時候顧景寒永遠是一個冷眼打發他。
“怎麼,有事?”顧景寒望向門外遲遲不肯離開的南黎,冷冷的說道。
“當然有事了,沒事我會找你?”南黎見顧景寒終於注意到他,不由得站直了身子,表情嚴肅,“你知道前段時間北沉瑾練出了高品丹藥吧!”
顧景寒放下了手中的筆,歪著頭,手撐著頭,仔細的觀賞著畫中丹青,聽見南黎說的話,薄冰的語氣帶著漫不經心:“知道。”
“你不好奇最後是誰得到了那高品丹藥嗎?”南黎原本激動的心,此時也冷卻下來。
“不好奇!”
他聽著這話,差點跳起來,好不容易得來的高品丹藥,剛想顯擺顯擺,沒想到顧景寒眼睛也不抬一下:“那可是高品丹藥啊,顧景寒你有沒有認真在聽。”
“不就是高品丹藥嗎?你至於激動成這樣。”
顧景寒終於抬起了頭,這有什麼稀奇的,高品丹藥他在修仙界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