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窗,她看著眉間緊皺的羅鬱,她在睡夢中似乎做了什麼噩夢,眉頭從來沒有舒緩過,有可能是多日沒有進水的緣故,她的嘴唇乾裂的發白,原本這些應該是護士做的,可是……這裡好像……沒有人。
想來也是,家裡真正關心她的又有幾個人,前世雖然她慘死,但她知道她後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丈夫只為了利益,女兒不是親生的,兒子……實在的白眼狼!
真正在乎她的恐怕只有羅家,可,羅鋒刃又能撐幾年,這一世她要看著她如何自取滅亡,以前她疼愛的孩子露出真面目的時候,她會如何。
少年絕美的側顏照在了透明照著光的玻璃上,微微勾起的嘴角像極了惡魔,透著殘酷的冷峻。
手搭在門把手上,她神色莫名,剛準備推門而入。
“碰!”
一聲輕響,穿著病服,透著虛弱的少年走了出來,他望了望羅鬱的病房,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駐足,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為什麼那一刻,他的心這麼痛,撕心裂肺卻細細長流,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所有的思緒。
那種窒息的痛,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直到過去了好久,他才慢慢踏步回了病房。
羅鬱為人強勢,處處透著高傲,除了家裡的人和那些心口不一奉承的人,都是乘著白繼城在的時候來問候,這時幾乎沒有友人會來看望她。
所以這個時段不可能有人來。
難道是他感知錯了,可是……他從小練古武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有沒有人來呢,不過想來那人腳步很輕,沒準是什麼貓狗之類的,他忽略了吧!
最近正是最重要的時期,他有點疑神疑鬼的。
季盡歡低著頭遮擋住臉頰,好險,剛才差點被發現了,沒有想到玉離痕也在,而且就在隔壁,他這時候不是應該在白繼城面前晃悠嗎?或是和白清心抖得你死我活,為什麼會在這家醫院。
而且還是穿著病號服,就和前世的她一模一樣,可是……那個心思活絡的弟弟真的會那麼傻的沒有代價的繼續呆在這,或是白繼城許諾了他什麼。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白皙的臉上揚起一絲冷笑,讓人感到陣陣陰涼,前世的時候玉離痕就是這麼循循善誘跟她說,讓她守著羅鬱,不要讓人接近她,這樣母親第一眼看到的是她,自然心存好感。
而那時候白家沒有人對她好,都覺得她是拖油瓶,她又太想得到母愛,所以天天侍候羅鬱,最後還是被丟在了這家醫院。
這家醫院對她來說是不可磨滅的傷痛。
這一世,沒有她的參與,他是不是親自上陣了。
虛偽!
前世有多虛偽,今生就有多可惡!
腳步快了幾分,在這家醫院多呆一秒,她都覺得渾身不舒服,這裡就像噩夢的發源處,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想要忘卻,亦不敢忘記那些仇恨。
“你這麼回事,走路不看路啊!”一道聲音在她面前響起,夾雜著憤怒和嫌棄,好似她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讓人憎恨。
葉語低頭看著手中差點被撞翻的便當,又有些忍不住惱怒,她一身桃紅色連衣裙,臉上化了很妖媚的妝,帶著成熟。
季盡歡猛然驚醒,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把頭壓的更低了,獨屬於青春期男生的聲音緩緩道:“抱歉。”
“哼,”她扭過頭,重重的哼了一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嘴裡還罵罵咧咧,“現在都什麼人啊,這麼沒有素質!”說完高傲的揚去頭顱,把隨身攜帶的桃紅系列的包包輕輕一甩,好似一隻花孔雀。
少年沒有理在她,側過身子走了過去,擦肩時,葉語好似故意的一般,臉上出現一絲狠毒,狠狠的撞著她的身子。
她洋裝身形不穩,像旁邊跌去,但又很快穩住身形,看到這,她才滿意又自傲的離去。
直到葉語離開,季盡歡才抬起頭來,往日一片清冷的眸裡是如深海般的絢藍,充滿著可怖的殺氣。
葉語,白清心前世簇擁者。
很多事都是她在幫白清心實行,包括前世斷手之痛,就是她出的主意,也是她找的人。
她來這幹什麼,看望羅鬱嗎?那白清心又在幹什麼。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葉語剛才走過的方向,此時早已沒有她的身影,可這條路只通往羅鬱的病房,心一橫,她向前走去,眸裡宛如天際。
葉語擦著濃厚的妝容,顯然是精心化過的,趾高氣揚的走著,唯恐天下沒有人看不見她,手裡拿著一份剛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