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無根。
季盡歡醒了,在三天之後,所有人都在勸說王下葬的時候,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
顧景寒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在他眼裡,季盡歡一直活著,在少女睜眼的時刻,他黑眸迸發出一抹驚喜,方要說些什麼。
豈料少女說道:“顧景寒,陪我去個地方。”
顧景寒點了點頭:“但是你先將這裡的事完成好。”
“什麼事?”
“仇恨,它不會一輩子陪伴著你,能陪著你的,只有我。”
季盡歡眼中含笑,一把抱住了顧景寒。
果然,只要他在身邊就好。
在修仙界,她想要變強,從未想過要停下來看看,如今,她知道,停下來,或者對她也是好事。
大選結束,白家被打擊的不是一點,而正是這個時候,公司卻被人搶了。
正當白繼城打算去找海行的負責人時,他長期以來非法囚禁人,設定地下牢籠的秘密也被一夜間曝光。
且,很快入了獄。
在地下牢籠中虐待人的一直是霍飛,但是他死了,沒有人可以作證。
羅鬱因為這件事,大受打擊,本想要找孃家幫忙,也沒有想到一夜之間,羅鋒刃也因為資金週轉不行,做事也艱難,更不要說是去牢房裡挖一個人出來了。
所有的一切,無一不在昭著著兩大家族即將下馬的事情。
白清心也在這時,知道事情不妙,捲走了家裡所有的錢財,和季家的大伯,季勇民來個裡應外合跑了。
曾經,那個讓所有人都仰望的家族,落下了帷幕。
季盡歡走進白家時,羅鬱在一旁哭泣,她手頓了頓,叫了一聲:“虛藍。”
很快一位男孩子出現在了原地,他抬頭看著少女道:“俍,我醒了。”
季盡歡笑了笑,道:“可以把我變為白如俍的模樣麼?”
虛藍不解,但依舊伸出了手在空中點了點。
少女頃刻間變換為少年。
白衣如玉,一轉早已千年。
季盡歡看著自己的一身行頭,揚起了一抹笑:“謝謝。”
虛藍點了點頭,又跑回了耳鑽裡。
少年看向坐在那裡神色瘋癲的女人,走上前去,默不作聲。
一片陰影襲來,羅鬱抬起了頭,看到了在她夢中無數次出現,卻總是看不清臉的少年,就是他,她的孩子。
但是,不過是片刻,她就恢復神色,看向少年道:“帝師大人,你是來找我的麼?我求你,幫我找下我兒子,他失蹤好多天了。”
玉離痕確實在白家落魄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季盡歡蹲下身子,眼神很冷:“我勸白夫人還是不要這般的掙扎好了,你女兒都轉走了家裡所有的錢財,若是你再不積極點,以後的日子可苦了。”
羅鬱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她連忙跑到了家中,看到家中一無所有時,不可置信:“不會的,不會,清心只是拿著錢去救繼城了,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裡待著。”
她是白夫人,白家不會倒,這只是暫時的。
“呵,”季盡歡冷笑一聲,溫和的臉龐不在,轉換為徹底的冰冷,“當初救你的是不是霍飛?”
“不知道,我不知道。”羅鬱瘋狂的呢喃。
“既然你接受不了事實,我也沒辦法了,這個給你,簽了它。”季盡歡素手一轉,一封檔案便在手中,她扔給了羅鬱,神色冰冷。
羅鬱三兩下,翻開了檔案,當看到財產繼承人時,愣了愣,羅北望。
為什麼要給他,這都是她的。
她雖然沒了白家,但還有羅家,羅鋒刃百年之後,有百分之五十的財產會給她。
她的哥哥早死,留下的雙胞胎根本不管事,到時候還不是她的,就算是羅賞折也繼承不了多少。
所以她才知道白家一無所有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搶財產,眼下憑什麼?
“你到底是誰?”
羅鬱抬起頭來,看向冷冰冰的少年,彷彿在這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季盡歡。
她也是如此的冷漠,不近人情。
記憶裡的印象重疊,羅鬱瘋狂的扔掉了手中的檔案。
她不會籤的。
“若是你不籤,該知道我的手段,那之後蹲大牢的不止是白繼城一個人了。”
羅鬱也做過很多錯事,眼下聽到少年這般一說,她嚇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