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俍,如俍,”
顧景寒低低的叫了兩聲,聲音帶著脆弱,可季盡歡壓根不理他。
便在這時,門突然開啟了,咔嚓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一排人規規矩矩的走了進來,低著頭,甚至不敢看站在視窗的男人。
他們兢兢業業,身子哆嗦的不像話,一進門就跪了下來,不曉得他們犯了什麼事,王要親自過來,不會來殺了他們吧?畢竟王處決了滿朝野的人,並非是謠言,他們在這雖得不到確切的訊息,然,這個傳聞可是持續了好久。
如今,一向不管外頭的事的王,來這裡,行為卻是讓人匪夷所思。
顏聖在一旁站著,瞧了一眼顧景寒的臉色,嚇得連忙低下頭,就連他這個從前一直敢厚顏無恥的與顧景寒稱兄道弟的人都不敢現在去往死裡撞,可見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顧景寒見一堆人進來,而他也無法在和少年說什麼,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臉色沉的可怕,將怨氣怪罪於這些人,而低著頭的大使們更是有一種威壓壓在他們頭上,使他們無法作出抉擇,也在疑惑到底是誰不怕死的惹怒了王。
季盡歡看了過去,只見一群人瑟瑟發抖,縮著腦袋,她斜看顧景寒一眼,而恰巧他也在看她,視線一對上,這讓她皺了眉,沉思了一會兒:“顧景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將自己的怨氣壓在這群人的身上,這到底讓她不怎麼舒服。
顧景寒一聽,慌忙的收回了自己的威壓,抬頭無措的看著少年,目光如炬,好似在認錯,可到嘴的話,噎在喉嚨裡,什麼也吐不出來。
這讓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大使,鬆了一口氣,多少有些暗自吃驚,甚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語言嚇了一跳,心裡驚疑,到底是誰這麼不怕死,敢用這種語氣對待王,不要命了?
顏聖看著場面,也知道兩人又鬧彆扭了,而顧景寒這是遷怒,他手中遞上了點名冊,交給了顧景寒:“來,多大的事啊,寒,你將這個拿給白少爺看,這裡頭有他們每個人的個人資訊!”
他擠了擠眼睛,那意思便是去讓顧景寒多哄著一點白如俍,他可是知道他這個兄弟可沒有一點情商存在的。
也不曉得當初是靠什麼追到人家,讓人家願意和他斷袖的。
顧景寒看懂了他的意思,接過點名冊,轉身看向季盡歡,遞了上去:“如俍,你看看,有什麼需要在和我說!”
他的語氣平穩,且溫和,和方才那個冷麵煞神真真是兩個人。
而聽到他的話,就連一旁跪著瑟瑟發抖的大使,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故障,他們此刻真的很想要抬起頭來,看看傳聞中的白公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然,一動,卻發現自己脖子僵硬,壓根沒那膽子。
季盡歡看了一眼顧景寒討好的姿態,她實則並不是討厭顧景寒,而是有點厭煩他算計的心思,畢竟他是在給她下套,不過她現在氣也消了,要依舊這般對他愛答不理,倒顯得她記上了仇。
她伸手接過那點名冊,吐了一個:“好。”字,聲音清冷,然並沒有太多的冷漠。
顧景寒鬆了一口氣,心裡也不在被壓抑著了,拖了一把旁邊的紅木雕起的椅子,在顏聖手中接過紙巾,上下擦拭乾淨:“坐下看,我陪著你!”
他的眼神裡滿是柔情,季盡歡也不駁去他的面子,坐了下來,手放在點名冊上,雙眼看著一直跪在那裡不做聲的大臣,他們此刻還真的是冷汗岑岑啊。
顧景寒隨手又拖過一把椅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響的震耳欲聾,在大使的耳朵裡,卻比勾人的黑白無常還要來的可怕的多,他坐在季盡歡的身旁,瞧見放在她腿上的點名冊,不由得出神,問向身旁的顏聖:“這次來的有多少人?”
“一人不落,剛好,十二位!”
顏聖在一旁解答,他見兩人和好了,倒是鬆了一口氣,實在是受不了顧景寒的低氣壓。
顧景寒頷首,看向那些人道:“都給我起來!”
眾人聽到這句話,心裡是一陣活躍,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也在這時看清了被王態度溫和對待的少年,她眉目如冰,清冷似仙,就這般看去,都讓人晃神的很,還真是一個絕代公子形象……
“王,找我們來,所為何時?”他們你看看,我看看你,終在其中找了一個有主見的人上前問道。
“……”顧景寒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理都沒有理會,淡漠的讓人咬牙直癢癢,這性子可真不討喜。
季盡歡低頭指尖劃過點名冊,在邊緣點了點,便翻開來檢視,端正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