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盡歡咬了咬牙,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眼下四周無人,一片黑漆漆的,樹木叢生,又遮擋的的剛好,她抬起頭來看向顧景寒深邃的眸子,那雙眸帶著火熱,好似要把她吞入腹中,讓她一時慌張了片刻,手放在顧景寒的胸膛上,死命的頂著,不讓他在前進一分。
明知道這是他戲耍,但她還是沒有骨氣的軟了腿……
面上帶著緋紅,她糾結了半天,眼裡劃過一絲掙扎,對他說:“顧景寒,你不能這樣,我還只是一個孩子……”
話說完,不止是顧景寒愣了愣,就連季盡歡也呆住了,帝師第一次被自己的話給雷到了……確實……她現在只有十六歲,是個未成年人,是個孩子沒錯,她要是就這樣被糟蹋了……
她的眼神從剛才的慌忙變得鎮定,對,她是一個孩子,顧景寒就算再禽獸也不會在她還沒有成年動她的,她心裡莫名的有了絲底氣。
以後這是不是也是一個理由?
顧景寒這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她讓他憋了這麼長的時間,好不容易看到她害羞的表情,想要挑逗一番,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薄唇輕啟:“你是一個孩子?我怎麼不知道?”前世好不容易等到了少年成年,連湯都沒有喝到,他們就死了……
今生他依舊憋的難受。
根本不知道白如俍會什麼時候接受他,他就在這患得患失中度過,每一天都過得擔心受怕,因為他知道白如俍,從來都是飄搖不定的人。
“我真的只是一個孩子啊,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摧殘我……”季盡歡欲哭無淚,人還被顧景寒抱在懷裡,手抵著他的胸膛,手指都有點泛酸了,眼下這情況,四下無人,一來她鬆了一口氣之時,突然意識到了,沒有人不是更好動手?
摧殘……
顧景寒在意識到這句話是少年說出來的時候,嘴角抽了抽,心裡無名的有一團火,不知為啥,憋屈的很,他很想要質問少年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他呢?為什麼總是要逃跑,為什麼總是讓他患得患失,可在面對她時,不管有多少怒火,有多少質問,都在那雙幽藍的眸子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心裡就是壓著一樣東西,控制著他整個神經,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他想最沒有安全感的一直是他自己。他總是會吃醋,總是會心裡鬱悶,在面對少年時,卻什麼都不敢說。
他把自己的一顆心交了出去,卻總是傷痕累累的收回來,可就是犯賤的自己在癒合之後又交出去,什麼時候他都不記得了,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活在編制的夢裡,原來白如俍從未愛過他,一切都是他的逼迫。
他把自己製造在幻想中,以為這般想著,總有一天少年是會接受的,可面對的只有傷痕累累的心,痛的發不出聲音的壓抑。
“如俍,我不想要在陪你玩遊戲了,我不會碰的你,只是我累了,現在只想要抓住你,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只想要抓住你,你可不可以也抓住我?”顧景寒微微嘆息,他的語氣和眼神都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說完便放開了懷裡的少年,冷冷的看向他。
他不願了……
不願在這樣看著自己的心不停的被蹂躪。
季盡歡愣了愣,他就這樣放過自己了?她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甚至根本就不瞭解顧景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陪她玩遊戲?
眼神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男人的下面,鬆了一口氣,無知的抬起頭來,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眼裡劃過迷茫,道:“我跟你玩什麼遊戲?”
“我知道你會再次逃跑的,甚至更多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永遠不會接受我,光瑤的出現讓我發現原來傻的只有我一個人,我就在想那又如何,我只要你一個人,你也只屬於我一個人就好了,我知道我讓你不喜了,但沒辦法,我無法成為一個女的,你這輩子也不能再勾搭上別的女人,所以……遊戲到此結束,不管你是否想要在繼續下去,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那就是你,無人可代替。
顧景寒的黑眸透露出以往的深情,直接說明了自己的立場,季盡歡以為這時候的她心裡應該會認為這個男人任性,不可理喻,而現在在她冰冷的心裡,跳動的只有那從未體驗過的苦澀,只堪堪停留幾秒,便轉瞬即逝。
苦澀,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苦澀,原來苦澀這麼難熬,一點也不比她當初嘗過的糖果甜。
她揚起了清冷的臉,這一刻不再是笑臉相迎,清冷的眸子裡印著的是一絲鬆懈,嘆了一口氣:“顧景寒,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