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侍女在涼亭出入,輕紗罩著纖影綽綽…
一隻梨木桶…
完畢後,侍女款款的步子到她面前,略矮了身
“如果姑娘要沐浴,可以在裡面的閣樓裡,雖說這湖心亭上也靜謐安靜,不會有外人,可姑娘到底是女兒身…!”
水月漓眼底一絲暗光閃過,低頭瞥了眼面前的侍女,淡淡的語氣
“你下去吧,讓她們都下去,我不沐浴…!”
她輕移蓮步,轉身,裙襬從乾淨的玉石地面掃過,瑩綠色玉石葫蘆狀耳墜,走動間,隨夜風輕晃。
侍女臉上有一瞬的錯愕。
片刻只福身“是,雖然是九月的天氣,萱兒卻打了溫水,姑娘慢用,萱兒先告退了——!”
水月漓點點頭,面漏感激,想不到這梁王府的婢女做事兒確是如此的細緻,妥帖。
可惜了,那梁王卻是那樣的一個人。
遣了所有亭上的婢女。
這湖心小築,看似掛的夜燈如虹,這梁王府,也大氣莊嚴,一眼望去,卻不見人…
水月漓親自把亭上的竹簾都放下來,為的是不讓人窺見。
進入涼亭,走到木桶邊,手支裡面去探探水溫。
然後脫鞋,連襪也不脫,一直腳先伸入水裡,隨後,再是另外一隻,等下身適應了水溫之後,才整個人坐進木桶裡…
頭沉下去…整個人淹沒水裡,好久,從水中冒出幾個泡泡…
翌日,清晨,楚雲又從外面興致勃勃的趕過來。
沒有為什麼,他就每次看見那張精緻小臉上的淡漠,會恨不能將它撕碎,揭開她偽裝,他一直知道,她內心並不如她外表看起來那樣強大。
但是,等他從長廊走近,看見涼亭四周的竹簾帷幕都放下來,侍女們走的一個不留。
那一刻,他的心突然有些謊…
他揭開簾子進去。
果然,裡面除了一隻木桶,果然沒有人…。
“來人…!”
片刻,來至湖上的‘咚咚’的聲音,侍女腳踩在走廊,個個低頭,魚貫而入。
“讓你們看守的人呢——!”
為首的侍女上前,雖然聲音發著抖。
楚雲見人,怒不可竭。
侍女站成一列,抹胸宮裝,墜馬髻,水上的風吹的那綢裙翩躚,卻有幾個身子抑不住的在發抖。
“昨晚,姑娘還在呢…!”
侍女朝亭中看看。
只看見一隻木桶,上面幾支花,一顆花苞,未開,還有兩根,綠色的花梗上開著圓朵疊瓣的碩大花朵,粉紅的色,淡紫的邊,花的形狀似蓮花又不是,雖然在王府這麼多年,各種珍奇異類的花也見的多,但是這花,這婢女還是第一次見。
木桶邊有一雙白色鞋子。
那鞋子眼熟,她近身侍奉水月漓,知道那是她的鞋子。
不見了水月漓,知道主子的脾性,她的心嚇得彷彿每一次跳動都沉重無比。
雖然跟水月漓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就萱兒的直覺,她並不覺得水月漓是那種壞人,她對她有親切感,也格外的放心她。
卻不想…
楚雲眉凝聚大疊大疊的陰鬱,平日的那種冷血殘酷的面龐頓顯。
“昨晚,你們都是蠢豬麼——!”
“滾,還不快去找,見不到人,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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