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力則動作受限。

只怕力道和方向的掌握就不能做到如以前準確了。

她便也不敢亂用。

‘噠噠噠’，馬蹄飛起，濺起帶著草木清香的泥土。

“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水月漓愣了愣，看馬車窗外，一路的白雪皚皚。

她凝了凝神

“還是先去無藥宮吧——！”

*

顧少傾比之前更清俊了些。

一襲白袍，水月漓見他時，他的舉止態度，一如之前傲慢…

外面是一排紅色走廊，這一邊的廂房卻比西邊長的多。

聞的見房間裡熬著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裡藥草的味。

顧少傾在裡面忙著。

“這都是那些得了急疾的人前來找我。！”

藥童子魚在裡面拿了蒲扇扇藥罐底下的火，眼神專注，偶爾被藥味嗆到，還咳嗽幾聲。

“你的真名叫顧少傾，你跟襄陽首富顧雲祥是什麼關係——！”

百草拿著搗藥杵的手一愣，隨後轉過頭來，黝黑的眸怔怔看水月漓一眼。

眸光幽寒。

“你調查過我——！”

被人揭穿，誰的臉皮都可能掛不住，水月漓也不例外。

她斂下眼眸，上眼瞼睫毛如翼，密集的如扇子般，鋪排而下。

“你暗中派人調查過我——！”

百草又前行兩步，跟她拉的距離更近，語氣咄咄逼人。

眼眸寒光更甚。

面對他的迫人的眼眸光芒，水月漓垂頭下去，她知道自己理虧…

那一刻，百草有想把她揉成碎骨的心。

他幫她，她暗中調查他。

他沒想到她心思如此縝密。

“我只是為了夜辰而已，想要安心些——！”

她低頭解釋，知道解釋也無力，聲量微小。

*

她來到夜辰的房間。

夜辰一身青色衣衫，臉龐清瘦，跟她離開時模樣並不差太多。

當初皇甫冥和百草都說，夜辰體內的毒就算解了，人也廢了，餘毒清不了，毒藥攻入心脈，一輩子也只能藥罐子不離身，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

雖然夜辰的臉色沒有之前那麼暗，但是青白色卻多了一絲虛浮，怎麼也看也不像一個正常的人。

“夜辰…！”

水月漓摸著他的頭，不過才十三四歲的少年，為什麼非要來受這種罪不可。

夜辰眼底泛上來一絲紅。

“漓姐姐，我沒事兒，我很好——！”

“只要有漓姐姐，夜辰這輩子，就算這樣死掉，也心滿意足了。！”

夜辰虛弱的喘氣。

水月漓蹲下，手輕放在夜辰的膝蓋。

能感覺到隔著布料，她掌心裡帶來的溫熱。

她聲音輕柔，看他。

“夜辰，不會的，漓姐姐會治好你…如果中原沒有人能解你的毒，漓姐姐就帶你去西域，去錦國，總有人能幫助我們——！”

夜辰搖頭，青澀的面龐卻有著跟年齡不相符的穩重。

“漓姐姐，不要，沒用的…！”

他體內的餘毒，估計神仙來了也無用。

水月漓蹲在他面前，手伸長，輕輕撥弄他額前的發。

柔聲道“你不要擔心，這些交給漓姐姐就好了——！”

*

午後，在夜辰房裡，水月漓端著琉璃碗，一勺一勺喂夜辰碗中的湯藥——

一碗藥，眼看就要喝個精光。

夜辰突的神情一頓，手捂住胸口，隨即皺了眉，水月漓看他，卻見他須臾間臉已經皺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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