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漓心上冷哼,心還挺花…又是什麼伯爵的女兒,又是什麼左相千金。
“小姐,我們跟去看看——!”見不少人往鼓樓大街跑,被行人擠著前向的紫兒,好奇的抓了水月漓的衣袖,夾在人群裡正有些不好脫身,乾脆跟過去看看。
水月漓有剎那的猶豫,但是眼見往鼓樓大街方向跑去的人越來越多,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遂默許了。
京城人多,恰又到節點,一呼百應,多少人圍在鐘樓下,等著看熱鬧。
“你們說,梁王殿下至小長在宮廷,這長文伯祖上雖是先帝親封,到底也不是至尊至貴的人家,府上小姐不是都長在深閨,怎麼就痴情於梁王殿下一片,甚至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呢——!”
旁邊恰好幾個人議論,而水月漓在旁低頭聽。
“哈哈——!”旁邊一個衣著華服的人聽見隨即抬抬衣袖笑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這長文伯家的女兒喜歡梁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曾經還以為是訛傳呢,長文伯雖然不是一等公,到底也封了爵,這些官宦家的子女真是要進皇宮,還是有機會的,說不定,這長文伯家的小姐之前入過宮,上次給齊王選妃那回,就有多少官宦家的女子入宮啊,入宮,就瞧見了,都是年輕公子,柔情小姐,哪裡不春心萌動呢。哈哈哈…!”
這人說完自己便大笑起來,周圍人饒是這樣一聽完,便也哈哈大笑起來…
水月漓不以為然。
仰頭看見那城樓上的女子,一襲紅衣,在半天之中分外醒目。
下面聚集著很多人在哭,呼天搶地。
看見這一幕,水月漓心裡只嘆,可惜了這麼個豆蔻年華的姑娘。
哪裡值得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的。
這偌大的京城,哪裡缺少男人。
她看那女子身作紅衣,站在城樓上,忽然就聽的她哀切的唱曲,聲聲唱了起來。
“君為女蘿草妾作菟絲花
輕條不自引為逐春風斜
百丈託遠松纏綿成一家
誰言會面易各在青山崖
女蘿發馨香菟絲斷人腸。”
一曲未了。
只見人忽的向下,人頭向下,正個人就如同那被射中的鳥直直從半空墜落下來。
眾人只是驚呼哀嘆,在下面,有的人臉上深深的驚恐之色。
人群中有人發出尖叫。
水月漓一直看向半空,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不是應該躍起去救,可是,那一刻,她直直看著那下墜身軀,腳下如同生了根般,根本移不動。
眼看那女子就要從半空落下。
忽的,馬嘶鳴,如潮人群頭頂卻飛掠過一個玄色影子。
金冠墨髮,黑靴寶帶。
眾人譁然。
下墜的女子身軀在半空中被人接住。
接住的人在半空又一個翻轉,周圍人自動讓開中間留一塊空地,讓那人站定,那是一男子,男子站定之後,才看向懷中女子。
女子一張淨白的瓜子臉,雙瞳剪水,純淨的黑髮上斜插一隻木槿梳釵,兩粒白色珍珠耳墜直落下來,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小巧的腰身在男人大掌掌心中似不盈一握。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女子閉眼前眼角處滑落一滴淚水。
美目悽迷。
而玄色衣袍張揚,男人面上無表情。
好久,冷情的薄唇輕啟
“我亦說過你不必如此…!”
“可是,除了你,我不嫁別的男人…!”
周圍看熱鬧的人開始你看我我看你
突然有衛兵擠進來,將人群粗魯的驅趕,並把人隔開,口中大力呵斥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行禮。這是梁王殿下——!”
一聽是梁王,不少人打了激靈,此刻哪裡還敢有人亂說話。
一眾人跪了下來
“參見梁王殿下…!”
楚雲沒有看周圍
“你不用在這裡博得眾目裝痴情——!”男人語氣冰冷“你把人都引都這城樓上來,你死了不要緊,把惡名讓我背了。樓雲夢,本殿下已經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你再敢這樣死纏爛打,休怪我不客氣。!”
“梁王殿下——!”
楚雲冰冷殘酷的話語,似把本來就柔弱的女子心更是在頃刻間破碎。樓雲夢幽幽的怯弱的聲音“殿下,你的心怎麼這麼絕情,你真的一點點感覺都沒有麼…可知,我是真心喜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