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永安侯的公子又來提親,一家人,爹爹操心她的婚事兒,可是全京城也知道她當初上鼓樓那一出,都知道她心儀的人是楚雲,可是,也還是阻止不了那些兒子已大,為兒子求取媳婦的門戶,又比如,明知道,爹爹在朝廷上京城裡裡外的花銷,都為她的婚事兒…
可是。
眼看著那馬背上漸行漸遠的男子,小的只剩一個點。
樓雲夢眼中的思念如絲般越拉越長,越拉越長…
現在,她眼前的抉擇,又該如何做。
*
如果知道今日,小時候,那一次宴席,她就不該去宮裡,不該跟著母親,那時候還有姑母,樓妃還活著。
本就是貴族,又是樓妃侄女,她奉姑母的命進宮朝拜,然後趕上晚上宮裡宴請百官的宴會,那晚,她原本在偏殿皇后的設宴。
那是冬天,氣一呵出就能成霧的冬天。
那晚,她不該貪戀那皇宮花園裡的臘梅,因為聞著幽香,宴會前休息,她趁母親一個不注意就溜手出去了。
那晚設宴的殿閣是啟祥殿,而隔壁一道圍牆,據說就是皇子們平日讀書寫字的集香閣。
她就是在那裡第一次看見他。
想著那個晚上,花紅綠葉,皇宮的花園裡沒有一絲冬天花草應該長成的樣子。
恰好是有一盞小小花燈,那是年節,沒有人阻止皇子手中的這種喜慶,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是皇子。
*
好模糊的片段,一切再想起來,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後來,姑母死後她又進過一次宮裡,那一次,她恰好又看見他。
以為是老天註定的緣分,哪知道,這根本就是孽緣。
一想到,樓雲夢就心碎的要死。
*
錦國,白鷺山莊。
男人微微挑起的上睫,眼尾長長的一截似飛,他一舉一動的姿勢很優雅。
而水月漓自己挑了張凳子就坐過去了。
“哎。公。!”紫兒一個字沒抖出來,然後還是站過去了…
“你是這裡的主人——!”
水月漓坐過去,拾起面前裝了水的茶杯。男人悠閒的舉止,慢悠悠的態度,無一不是在告訴水月漓答案。
“你知道我們是誰——?!”
她又問他,卻是反問的語氣。
“不知道——!”男人答,剛倒完了茶水,便將茶壺放在煮茶的几上…
“但是既然你們來了,是客——!”
男人淡淡的語氣回道。
“你的小童。帶我們過來——!”
“我的小童沒有讓你們過來,白鷺山莊一開始也並沒有準備邀請你們,是你們不請自來——!”
“你們這裡有毒草——!”她沒話找話,‘毒草’是指小童剛才在街上叫賣的東西。
男人神色淡淡的品了口茶,擱了茶杯,好久,抬頭一看她。
“這種藥草凡是懂醫擅長解毒的人都懂,不是稀奇——!”
他神色怔怔。
“可是既然叫賣卻不賣,又是什麼原因——!”
水月漓眼睛瞪大,直直看他。
男人怔怔看著水月漓,片刻,眼眸一眨,長袖拂過面前的茶杯。
“所以說,我們並不是在邀請你,而是你們不請自來…我和一朋友約好,三春之時,賣藥草於鬧市,我約了,如果他首肯,自然就會跟來,但是今日,他沒來,而你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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