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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接近午時,楚雲穿著素色長袍,站在樓欄,墨髮及肩更顯得他身材挺拔。
他手中握一卷書。
站在樓上喊
“水月漓,午膳安排的咋樣了——!”
水月漓一聽就不依了。
從那貴妃椅上站起來。
她抬頭看他,見他那副悠然的樣子指使她實在不服氣,叉腰。
“雲大爺,你要吃飯總是要自己動手的吧,我也是千金大小姐,難不成你指望我做出飯來給你吃——!”
楚雲在樓欄邊,書一擱
“你女人家主內不是?!飯不做,餓著丈夫,你說你這娘子做的合格麼。!”
紫兒恰好也圍了過來,朝樓欄上的楚雲望了望。
想說什麼抿了抿唇沒開口。
只一撩手
“奴婢去廚房看看吧,催催那廚子——!”
就這麼幾個人,相處的如同家人般,沒有王府宮廷裡那麼多禮節,就是最普通的小富人家。
卻是主僕和樂,十分愜意。
二樓臨床的一張木圓桌。
楚雲面前放了一白瓷酒壺。
菜是沒有油鹽寡淡的菜。
可喜水月漓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並不挑食,寡淡的日子一樣過下去。
“紫兒,下午去鎮口給姑爺打點酒來。!”
楚雲悶聲道。
整個人有些醉醺醺的。
紫兒正迎頭答應,卻被水月漓一筷子橫了過來。
“你若心裡不舒暢,便寫信求你的皇帝老子去,別整日來這裡喝爛酒。!”
雖然他們也在這地方住了一陣子,她陪著他。
卻免不了看他惆悵不得志的樣子。
這樣她心裡也難過。
他身上的遭遇她也知道,可是,事已經這樣,他整日喝著悶酒也不行。
她話音剛落,楚雲一雙醉眼乜斜她,長袖拂過桌面。
“誰說我心裡不舒暢,水月漓,我心裡再不舒暢,喝兩杯就過去了。!”
他打了個酒嗝、
“打酒的錢呢——!”
水月漓顰眉。
楚雲的眼紅紅。
“讓紫兒摘了院子裡的花拿去賣了換酒喝。!”
他眼直愣愣的。
水月漓氣噎。
那幷州的幾個鄉紳,員外,知道楚雲在此,隔一段時間便來拜訪。
連太守都前來拜訪過幾次,可是楚雲對這些官並不來興趣。
卻每日行走在鄉里,鎮子最前頭門口有石磨的一處宅子。
裡面有個老者。
喜歡品茶喝酒
楚雲便多次去他那裡一起談詩喝酒。
偶爾也下兩盤棋、
閒雲野鶴。
而這種時候,水月漓並不會干涉他的行動。
鎮子外有一條河
河兩邊有塊平底,寸長的青草附在上,上面開出小朵小朵的花
水月漓喜歡來這裡。
一眼看過去的上面一半寬的河面都是水草,這裡的日落最美…
來這裡已然有幾個月。
她沒有覺得好,也沒有覺得不好…
但是這樣囚禁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如同心上有一條毒蟲時時啃著你的心脈。
而這毒蟲就是孤獨和嚮往的遠方。
她曾經天南地北都闖的人,可是現在,為了楚雲。
她不可以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他。
所以,再艱難,她都要咬牙撐下去。
如果她撐不下去,如何讓楚雲撐下去。
不僅,她要撐,還不能在楚雲面前流露她的孤寂和脆弱。
在這裡,她時時會因為孤獨分外脆弱。
可是,幷州離通州並不遠,所以這裡也並不算是與世隔絕,她依然藉助手下的人,時時探聽朝廷訊息,還有藥王谷的訊息。
好幾次,她派人出去回來回稟皇甫冥的弟子似乎在幷州邊界上活動,對於水月漓來說,似乎有些困惑,便不知道他們意圖什麼。
皇甫冥可是把整個通州產業攬在麾下,他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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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回來了——!”
回到院落,見紫兒臂上挽著籃子,裡面摘了豔紅的花朵…
水月漓看那些花,開的正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