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一摞花白鬍子。

“是！”

*

水月漓從沒這麼困過…。

她手垂在桶沿，頭偏了過去，熱熱的水冒出的白色煙霧，撲在她臉上，如霧溼溼的一層，卻格外嬌媚。

兩小絡青絲垂在胸口，半溼。

紫兒覺得水月漓這樣回房，自己放心不下。

推開門。

薄薄的日光落在木桶上。

紫色的花開的大朵大朵，她走近，看見一白白淨淨的嬰孩躺在花苞裡。

她閉著眼，恬靜的睡著。

紫兒看見那一幕，瞪大眼，下一刻，便是緊緊捂住了嘴。

她怕自己會不小心失聲叫出來…

眼淚奪目而出，是個孩子，真是個孩子，去叫王爺，要去叫王爺啊。紫兒真害怕，待她再來時。

嬰孩又不見了。

這孩子，跟第一個不同，動也不動，彷彿是長在花萼裡的。

她在確認一遍，那裡面是個孩子，真的是個孩子，光光滑滑的肌膚，小手小腳略略睜開，便像個青蛙那般的伸腿伸腳的姿勢。

紫兒轉身奔出去，臨了了還不忘將門鎖上。

她害怕別人會不經意闖進來。

*

楚雲恰好前一刻回府。

見紫兒火急火燎的趕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

然後，只等，一下子推開水月漓房中的門…

站在浴桶面前

傻了。

眼瞪的老大…

果然，如紫兒所說，花萼裡是一個小娃娃。

很小，三寸長，閉著眼睛

那一刻，楚雲彷彿被吃了定腳丸，人定在原地，再往前挪一步都不能。

那裡面，還是一個孩子麼，那麼，也是他的孩子麼

他現在都有點不確定了

她肚子裡原來懷的並不是一個。

可是，若換成正常人，雙胞胎都是同時一日落地。

也不見得像她這樣隔半年才生另外一個。

紫兒上前去想要把小娃娃抱出來。

很顯然，小姐也不知道她肚子還有一個孩子。

可是，當手觸碰到那花瓣時，她叫了一聲，彷彿有一道力量將她彈開。

紫兒隨即慌亂的亂叫了聲。

楚雲上前。

帶細細觀察，然後那花瓣卻慢慢合了一半。

將裡面的嬰孩死死包裹在裡。

楚雲探究的朝裡看了看。

隨即抬手，制止要靠過來的紫兒。

“不要過來！”

紫兒一驚，傻呆在原地。

楚雲似乎這才明白了。

“別動她，這孩子只是在她肚子裡，並沒有長成！”

就跟民間又一詞，瓜熟蒂落，還沒熟，所以，碰不得。

那花瓣似乎感受到外面對它孩子的侵犯，所以才閉合了一半，而它用力將紫兒彈開，也是一種保護孩子的自我機制。

好久，隔半個時辰，他親眼看見那花朵慢慢閉合，花徑向枯萎了一般朝水上倒去，浮在水上的葉，此刻慢慢下沉。

水底的根鬚越來越長。

水月漓總算醒過來了…

她彷彿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可是，夢醒了之後，她還是覺得身上睏倦

彷彿又比之前好些。

一抬眼，見楚雲站在面前

她眨眨眼，是做夢麼，什麼時候楚雲站在這裡，他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他一向對她私人事情漠不關心的，她以前這種時候，他都並不站在她旁邊。

怎麼了麼

她揉揉眼

“漓兒！”

見他看自己的眼神彷彿溫柔的要滴出水來…

真奇怪，不是沒見楚雲對自己溫柔，可是，他也並不總這樣無緣無故對自己用這眼神。

無事獻什麼殷情

“王爺！”

她眼眸裡有困惑

楚雲臉色正常…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累，身子很重——！”

水月漓困惑的眸子看他。

“到底什麼事兒！”

怎麼她這次醒來，他和紫兒的臉色都怪怪的，以前他從不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她面前也就算了，可是，那眼神，為什麼那麼複雜。

她凌厲的眼看向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