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天兩天，他們相處多少年，只要她眉頭一皺，他都能敏銳的感覺出哪裡不對勁。

她轉身，將針線繡框放在桌面上。

楚雲看見她指腹滲出的小血珠，扯過來，拿到嘴裡吸。

水月漓用力拽，但沒能成功。

“你到底怎麼了”

他捏著她的手指，乾脆一把將她的身子順了過來，摟在懷裡。

結果，手落在她的手臂，才發現臂上冰涼。

然後大掌從她的右臂到左臂，都摸了一下，大半個身子的溫度他都感覺了下。

很冰。

“放開我！”

水月漓用自己的手用力去撬她落在自己右臂上的大掌。

一根根手指開始。

楚雲用力，將她身體在手臂裡箍的緊。

“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在拼命抗拒他什麼，她不是他的妻？！她身子那一部分他沒有觸碰過。

她現在反而跟他扭扭捏捏，一副未經人事的小媳婦模樣，裝什麼純呢。

“楚雲。你放開”

她朝他吼了，身體在掙扎的同時，手更用力去解他的握住她手臂大掌的手指。

她這樣的反應這著實讓楚雲惱了。

本來側對他的身子被他強行扳正過來。

“看著我。”

“看著我的眼睛，漓兒。”

他見她垂著頭的模樣，疏闊淺淡的眉，連同眼一起低下去。

像一個做錯事兒的孩子。

而此刻，聽見他的話，聽見他的聲音，水月漓整個身體輕輕抖了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

他大掌貼著她肌膚的每一寸地方都讓她顫慄，害怕，不舒服，那厚實掌心蔓延出來的溫度灼人，讓她心裡的矛盾，緊張，還有負罪感，畢竟，有她的問題不是麼。

“你不要再逼問我”

只聽見這句話，楚雲的眼如幽潭，比之前更暗了下去，只這一句，他便更確定，的確是有問題。

“水月漓，你還要矯情到什麼時候。”

他是覺得不對勁，男人的直覺，敏銳，敏感。

她以為只是女人會敏感？！

他真想將她的心刨出來看看，是石頭做的麼，肯定是黑色，她瞧不見他眼裡因她不尋常而起的焦急和擔心麼。

水月漓哭著，搖頭。

她本來是不想講的，難以啟齒。

這種事情，已經是心底的傷了，她寧願永遠埋下去，不要再被提起。

可是，他既然察覺了，為什麼卻不可以放過她。

“水月漓，我是你夫君，你心中，到底把我當什麼，每次遇見事情，你總是什麼都不講，你以為這樣就把問題處理好了，那麼，你還漏馬腳讓我看出來。”

“好吧。好吧。！”

她實在被他煩的纏不過，“既然你想知道！”

她用力先一步撇下他的手臂，身體從他的懷裡抽離，從他的膝蓋處跳下來，走到涼亭邊上

“這身體現在彷彿已經不是我的了”

“什麼意思——！”

楚雲離她很近，站起來，凝了眉，小步朝她走去。

她看見迎面走來的他。

臉色晦暗，濃眉緊擰。

眯眼的模樣，有些心疼。

“是我對不起你”

她略略偏頭，白色明亮的陽光從外漫進來，照的她如雪的瓷肌臉上的毫毛都看得見。

她閉了眼。

楚雲驟然眼眸通紅，快步走向她，咬牙切齒

手緊緊的捏住她的雙臂

“水月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麼”

她惱火將他手臂掀開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不管不顧，雖然這樣了，她也對他內疚，可是，她也並不覺的應該硬生生的毀掉她所有。

她轉開身子，跨開兩步

“你要是十分難受，你就殺了我也可”武功，她也打不過他。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楚雲快步的幾個大步走向她，眼眸赤紅，牙縫生生滲出了血，他是要怎麼的容忍，剋制。

才能制住自己不向她發火，他根根蜷縮的手指，指甲，掐進手心，掐出了血。

水月漓看見，也於心不忍。

但是，又能怎麼辦呢。

她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