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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四

宮女短時間內只怕會遭禍,只是最後讓我出面——!”

畢竟他是男子,王爺進出嬪妃宮苑,於禮不合。

楚天離終點點頭。

如果這件事兒最後是楚雲,那麼他便就能想通了。

楚雲是如此的心牽婉妃,他不可能不出手。

“楚雲最近生活上還好麼——!”

水月漓一愣,她覺得楚天離這話問的怪異,生活。他指的哪方面。

所以,現在他是父皇關心兒子生活麼。

這麼一想水月漓倒想的通。

只是該怎麼答“呃。挺好的,至少身體無恙。!”沒病沒痛

話畢,才差點恨不得一下子咬斷自己的舌頭,自己這回答的都是什麼。

她拿眼瞟楚天離,意外的,他卻沒有生氣。

只揮揮手“沒事兒了,你下去吧——!”

水月漓正要告退下。

楚天離又緩慢的一聲‘慢著——!’

水月漓又只得上前,半跪著

“今天,雖然這案子破的,有多方證據指向楚睿,但,當事人已死,就算留有證據,也並不能代表什麼,朕不能由此定一個堂堂皇子的罪,也不可能這樣定一個親王的罪,你可清楚——!”

水月漓斂下眼瞼,說實話,她並不清楚。

但是少不得,低眉順眼答“回父皇話,是——!”

“朕再說的清楚些,就算這事情已經認定為楚睿所為,朕不可能在孩子已經掉了的情況下不保住他,朕是一個自私的人,我疼惜我的兒女,他亦是朕心愛的兒子,你可明白——!”

頓了頓,楚天離繼續說道

“同樣,朕從頭至尾也沒想過殺婉妃,如果婉妃要死,她早死了——!”

巫蠱之事兒一揭發,她就該死了。

水月漓斂眸,手放在膝蓋上“兒臣明白——!”

楚天離終於點頭,眼中有一絲光亮,似讚賞

“既然明白,就下去吧——!”

終於可以退下了。

水月漓告了退,又長長的退開一段距離,才轉身走。

*

又是回程的路上,馬車的軲轆碾在青石板上,發出軲軲聲響。

水月漓坐在馬車裡,手裡捏著粉紅宮裝袖口那一小塊布料,長長的廣袖垂下,落在她流光溢彩的粉色綾裙上。

好半天沉寂,水月漓不講話,紫兒自然也不講話。

乖乖的待在一旁。

回想皇帝剛才的那番話。

水月漓揣摩著。

剛才在殿前,其實很多東西她並不怎麼懂,沒有想通楚天離話裡的用意。

現在彷彿琢磨透了

又彷彿還是沒有明白。

皇帝知道那害衛妃流產的宮女是受後宮一位殿下的指使。

要陷害雍和宮。

那麼到底是哪位殿下,已經不重要。

一個宮女而已,人命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又不值錢。

楚天離是不會去深究到底誰引誘了這位宮女。

但是,這件事兒的背後卻是一位皇子。

而目前大部分的證據都指向了楚睿。

就算是楚睿當面抵賴,這些證據也是賴不掉的。

皇帝知道,楚睿更知道。

那麼皇帝已經很清楚大抵就是楚睿所謂。

但是,無論是楚雲楚睿楚玉,管他誰,誰做的又如何,這都是他兒子。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已經流產了的孩子去要他兒子的命。

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宮女弄壞他兒子的名聲治他兒子的罪。

雖然那孩子掉了他很痛心。

所以,這件事最後該怎麼解決呢。

如果婉妃不能從這裡面洗清冤屈,那麼接下來的巫蠱事件又如何脫罪。

水月漓想著,思路便有些繞,不去想了。

*

她回了王府。

傍晚,有下人告訴她王爺回來了,她看見楚雲從門口處廊上那邊走過,朝她這邊來。

她以為他是來見她,然後會大略瞭解一下白天她在宮中的事情。

但是,他走過來,錦似繁花,走過來在她側臉吻了一下。

他見她在那海棠花下,花落了她的頭。

他輕柔的拈去一朵。

臨走,流連在她臉上的目光,溫柔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