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短時間內只怕會遭禍,只是最後讓我出面——!”
畢竟他是男子,王爺進出嬪妃宮苑,於禮不合。
楚天離終點點頭。
如果這件事兒最後是楚雲,那麼他便就能想通了。
楚雲是如此的心牽婉妃,他不可能不出手。
“楚雲最近生活上還好麼——!”
水月漓一愣,她覺得楚天離這話問的怪異,生活。他指的哪方面。
所以,現在他是父皇關心兒子生活麼。
這麼一想水月漓倒想的通。
只是該怎麼答“呃。挺好的,至少身體無恙。!”沒病沒痛
話畢,才差點恨不得一下子咬斷自己的舌頭,自己這回答的都是什麼。
她拿眼瞟楚天離,意外的,他卻沒有生氣。
只揮揮手“沒事兒了,你下去吧——!”
水月漓正要告退下。
楚天離又緩慢的一聲‘慢著——!’
水月漓又只得上前,半跪著
“今天,雖然這案子破的,有多方證據指向楚睿,但,當事人已死,就算留有證據,也並不能代表什麼,朕不能由此定一個堂堂皇子的罪,也不可能這樣定一個親王的罪,你可清楚——!”
水月漓斂下眼瞼,說實話,她並不清楚。
但是少不得,低眉順眼答“回父皇話,是——!”
“朕再說的清楚些,就算這事情已經認定為楚睿所為,朕不可能在孩子已經掉了的情況下不保住他,朕是一個自私的人,我疼惜我的兒女,他亦是朕心愛的兒子,你可明白——!”
頓了頓,楚天離繼續說道
“同樣,朕從頭至尾也沒想過殺婉妃,如果婉妃要死,她早死了——!”
巫蠱之事兒一揭發,她就該死了。
水月漓斂眸,手放在膝蓋上“兒臣明白——!”
楚天離終於點頭,眼中有一絲光亮,似讚賞
“既然明白,就下去吧——!”
終於可以退下了。
水月漓告了退,又長長的退開一段距離,才轉身走。
*
又是回程的路上,馬車的軲轆碾在青石板上,發出軲軲聲響。
水月漓坐在馬車裡,手裡捏著粉紅宮裝袖口那一小塊布料,長長的廣袖垂下,落在她流光溢彩的粉色綾裙上。
好半天沉寂,水月漓不講話,紫兒自然也不講話。
乖乖的待在一旁。
回想皇帝剛才的那番話。
水月漓揣摩著。
剛才在殿前,其實很多東西她並不怎麼懂,沒有想通楚天離話裡的用意。
現在彷彿琢磨透了
又彷彿還是沒有明白。
皇帝知道那害衛妃流產的宮女是受後宮一位殿下的指使。
要陷害雍和宮。
那麼到底是哪位殿下,已經不重要。
一個宮女而已,人命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又不值錢。
楚天離是不會去深究到底誰引誘了這位宮女。
但是,這件事兒的背後卻是一位皇子。
而目前大部分的證據都指向了楚睿。
就算是楚睿當面抵賴,這些證據也是賴不掉的。
皇帝知道,楚睿更知道。
那麼皇帝已經很清楚大抵就是楚睿所謂。
但是,無論是楚雲楚睿楚玉,管他誰,誰做的又如何,這都是他兒子。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已經流產了的孩子去要他兒子的命。
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宮女弄壞他兒子的名聲治他兒子的罪。
雖然那孩子掉了他很痛心。
所以,這件事最後該怎麼解決呢。
如果婉妃不能從這裡面洗清冤屈,那麼接下來的巫蠱事件又如何脫罪。
水月漓想著,思路便有些繞,不去想了。
*
她回了王府。
傍晚,有下人告訴她王爺回來了,她看見楚雲從門口處廊上那邊走過,朝她這邊來。
她以為他是來見她,然後會大略瞭解一下白天她在宮中的事情。
但是,他走過來,錦似繁花,走過來在她側臉吻了一下。
他見她在那海棠花下,花落了她的頭。
他輕柔的拈去一朵。
臨走,流連在她臉上的目光,溫柔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