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動作停下來,放開她的裙襬,將自己的手抬起,略微睜大的眸子,滿臉驚詫的看向水月漓。
他看看她,又低頭看自己的手。
“是什麼——!”
他道
水月漓閉眼。
頭靠在牆上。
“藍色妖姬——!”
藍色妖姬。藍色妖姬…
皇甫冥瞪大眼看著自己的掌心,蹌蹌踉踉上前兩步。
他將受傷的那隻手支到水月漓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
他搖著手掌大吼,看向她。
水月漓閉眼,好久,她咬唇。
“毒是一開始抹在裙子上——!”
那杯茶水,她不是不小心灑出來。
“水月漓——!”
皇甫冥雙眸猩紅,此刻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雙手上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水月漓沒有開口。
任憑他雙手使力的掐住她的脖子,如果,他真的不解氣,這命就拿去好了。
可是許久。
“為什麼——!”
他雙手的力道變小,最後軟軟的垂下來,垂在身側。
“為什麼——!”他道,喃喃間。
腳已經挪開幾步,他朝後退去,他彷彿在頃刻間被人抽掉所有力氣。
“因為夜辰——!”
她道。
平靜的語氣。
皇甫冥猛的從雙手中抬頭。
那一刻,他的眼如鷹隼,激紅的雙眸,他騰的直起上身,一手抓了她的雙手,又一次將水月漓按倒牆上。
她無法反抗。
“夜辰。你口口聲聲都是夜辰,到底他是你什麼人——!”
那一刻,他恨不能將她掐死。
他從未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感情,明明那麼恨她,又總是顧忌她想要得到她,反覆矛盾糾纏。
“他是我們的師弟——!”
水月漓閉眼,淡淡的語氣道。
她不希望他傷害他,她一早也告誡過他,他不會把自己的話放心裡,如同他從未將她這個藥王谷的二執掌放眼裡。
她拼命保全夜辰,就跟他想殺他的心一樣急切。
於水月漓來說,對師傅的恩情的感念是一回事,還有,從小她看著夜辰長大,如同是他的母親般,長姐如母,她是師姐。
就算夜辰與她什麼都不是,只要是一條命,她看的過眼這個人,她也不容許他傷他。
“只有你一天如此重視他——!”皇甫冥傲慢的語氣,他的手在她的脖子處手指輕輕摩挲。
水月漓不接話,片刻,只道
“不要想著找解毒的方法,你找不到的,藥王谷的一些地方只有我才能進——!”
她猶不怕死,火上澆油的道
“你——!”
那一刻,皇甫冥青筋暴起,手一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師妹,要不你死好不好…!”
突然,他身子微微前傾,湊到她面前,頭向前,唇快貼攏她的耳。
他涼涼的語氣,落在水月漓耳中這些字句卻讓他心驚。
他的手快掐的她喘不過了。
難道這次他下定決心,真的要他死!
她想用手將他的手扳開,她突然意識到,她還想活。
她早知道自己,她水月漓是貪生怕死的人。
這一刻,她醒悟了過來。
“不。!皇甫冥。!”
“原來你也怕死——!”他悽悽的笑
“皇。甫。冥!”
從她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字句破碎,她實在想將他的手扳下來。
“漓兒。你剛才還清高,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去哪裡了——!”
他輕聲問。
水月漓看進他眼裡,她晶瑩的黑色瞳孔就那樣一怔,她倒從未見過此刻如此認真模樣的皇甫冥。
此刻,他那一雙虛無的眼眸,看的她心痛。
“皇。甫。冥,咳咳。!”
水月漓掙的一絲空氣,吸入肺裡,肺依然脹的彷彿要炸開。
她道“只要你捨得殺我。!”
“殺了我,你也會死。誰給你解藥,誰為你解毒。!”
她扳他的手,斜眼看他,原本白皙的小臉因為不能呼吸雙頰泛出淡淡的紅。
她顰著眉,樣子痛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