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些女人,有時候她哭,心裡難過,並不一定是多愛這個男人,而是,更傷心自己的付出。
而因為付出越多,便越覺得自己愛的深刻。
溫柳因為這有心酸。
她等楚雲,從十五歲,至十八歲,眼睜睜看他娶了水月漓,而現在的自己,越發覺得無望,而前路又渺茫。
放眼整個大淵,能配上她的人幾乎沒有,而她又不願隨便從眾多公子哥中挑一個委身,辜負了自己。
所以,想起來一時間覺得委屈,恰好今日宴設在梁王府,又是水月漓主事兒。
她和宸王妃這個表嫂關係好,於是有什麼心事兒也講給宸王妃。
而宸王妃也一直把她當妹妹那樣疼,到底是一家人,便說出了剛才那樣的話。
宸王妃是知道溫柳喜歡楚雲的,但是,現在時機不合了啊,楚雲已經娶了妻。
莫可奈何了。
除非楚雲休妻亦或者水月漓死去,楚雲還可以續絃,但目前這兩點都沒有跡象。
水月漓在那樹叢外站立久久,只有她知道,楚雲是不可能娶溫柳的。
因為楚雲他喜歡性格的女子不是溫柳這種。
再者,左相還有宸王在朝堂上與他政見也不合。
說是政見不合不如直接點說黨派之爭。
楚雲是不會娶左相家的女兒。
不管當初是在什麼機緣下,溫柳看重了楚雲,喜歡楚雲,他們之間也是不會有結果的。
只是,這溫柳一次次在她面前不管是有意無意透漏給她訊息,還是演苦肉計。
她都覺得夠了。
從她嫁入王府始,有意無意的這些事情在她耳邊講的過多,多到她已經有了困擾。
恰好剛才吳姨娘和紫兒也在身後,相信她們也聽見了。
她是楚雲的正妻,別人又提及楚雲,水月漓是覺得自己應該過去和溫柳兩個人,避開多餘的人,尋個地方相互談談了。
“你這樣喜歡楚雲,你心裡也苦,可是,現在你該明白了,他心裡根本沒有你,他現在心心念唸的是他的這梁王府唯一的王妃,他把整個王府都拿給她當家了,你還在傻麼——!”
如果一個男人不是因為放心一個女人,是決不會如此做的。
放心,何種程度的放心,信任,也就代表了他對這個女人的安全感,和愛。
“不。不會的。!”溫柳抱著膝蹲了下來,搖頭,哭,淚眼迷濛“他不會不喜歡我,他怎麼會不喜歡我。!”
她的相貌,門第,家世,哪一樣配不上他。
他有什麼理由不愛她。
“溫柳,你還在傻麼,還在自欺欺人麼,他如果愛你,早就去父皇跟前求父皇賜婚去了,然而,楚雲是去求父皇賜婚了,半年前,他歡歡喜喜的模樣,求被賜婚的人,是你麼。不是。是那尚書府的小姐。一個男人愛自己哪有不急著娶進門的,你要我怎麼說你才醒過來——!”
水月漓向前走了幾步。
突然,右臂的衣袖被人扯著,她轉頭,一看是紫兒。
紫兒站在她身後對她無聲搖頭。
水月漓那一刻神色一凝,眼神有些虛無。
片刻,朝著另一方向默默走開。
而宸王妃已經發現剛才這邊紫色衣裙,突然又聽見微弱的步子遠走越遠。
她趕忙從裡扒開枝葉出來,就看見水月漓長長的紫色裙襬撲在地上。
高高的雙刀髻,細碎的珠花點綴在上面,發胎嵌著一朵金制牡丹,牡丹的花心落了些細小珍珠在額前,遠遠一望,高貴典雅,氣質超群。
“王妃——!”
宸王妃身邊的小丫頭輕喚了聲,宸王妃反應過來。
“是她麼——!”
此刻,溫柳帶淚的眸,裡透出深深恨意,那寒光一閃。
宸王妃轉頭過來,看溫柳的面色,神色鬱郁。
“她為什麼要搶我的楚雲,為什麼——!”
“溫柳。!”宸王妃想說什麼,後欲言又止。
*
“楚雲。!”
一天賓客盡散後,寧頤院水月漓的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楚雲今天喝了不少酒,呼吸間都帶著酒香。
在西窗下,梨木方桌旁的交椅裡,他抱著她,眸色卻十分清明。
“漓兒。!”
喧囂散去,留下時間享這片刻溫存。
“漓兒,為什麼只要分開,哪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