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小姐待她不薄”

水月漓片刻思索後，視線有些虛無，隨道

“那就這樣吧”

孩子在手中抱著累，她不得不聳一聳然後抱的再緊些。

小丫頭可不管，她就喜歡待母妃懷裡。

喜歡折騰母妃

小手臂緊抱了母妃的頭，歡喜的胡亂親。

水月漓不得不仰頭，將她的大腦袋別一邊去。

“文王府裡現有位懷孕的侍妾姓杜，她父親是江北地方的一位破落秀才，家裡有五口人，一個尚未出生的嬰孩抵不了五條人命吧，是委屈了些她，但不過一個侍妾的孩子，文王府不缺孩子，告訴她她就知道是何意思，侍妾懷孕，身為側妃，敏真一定要賞賜些東西亦或者親自探望的，殺了皇室血脈，文王再想包庇也是不能”

“更何況，要扳倒她哪才這一條罪狀呢，她身邊的丫鬟都知道，她當初一心想為人側妃的物件不是文王，朝秦暮楚，勾三搭四，水性楊花，她是怎麼將本王妃以水性楊花之名捅到楚雲面前去了呢。”

水月漓慢悠悠的說道。

青鸞跟在後面不答話。

“那杜姨娘平日在府中並不與其他偏房結怨，本本分分的，也未曾跟敏真有大過節，恰似這樣的人，讓敏真不設防，事情一發生，才能贏得更多人同情，獲得更多支援的言論，加劇敏真的妒忌之罪”

青鸞頷首，誠懇道“是”

“這事情一落實，她不死被趕回孃家是跑不了的，那麼，以後她乖乖待在水府，就不由她話事了。”

那時候她身負重罪，誰會去在意一個未育又被休回府的女人。

什麼時候結束那條命，還不是她說了算麼。

青鸞點頭“小姐思慮周全”

*

水月漓略略側身，沒看見不遠處的羊腸小徑，有嬤嬤牽著一個穿著紫色綢衣，頭帶蝴蝶結的兩歲多小娃娃。

青鸞近她身旁，兩個人還商量著什麼，一轉頭，水月漓看見已經自顧走到她面前的小娃娃。

楚易菡走至水月漓腳邊，小手抬起，扯了扯水月漓的裙襬。

“母妃。母妃。你讓妹妹下來，陪蘭兒玩。陪蘭兒玩。”

水月漓低頭看面前已經兩歲半的蘭兒。

又看看懷中，抓她耳環，胖乎乎的淘氣吐泡泡的女兒，不由得嘆氣。

遂壓了眉，垂頭，輕聲細語對楚易菡說道。

“蘭兒乖，妹妹還小，要嬤嬤牽著才能站穩走路，實在不能陪蘭兒玩，等妹妹再長大一些，就能陪蘭兒玩了。”

水月漓輕聲說完，然後理了理蘭兒頭上淺紫色的珠花。

蘭兒雖然生氣，不高興的噘嘴，最終，卻倒也沒說什麼，便抓著嬤嬤的衣袖，去找其他樂子。

她就不明白，為什麼都是養在母妃手底下的孩子，母妃就從來沒有像抱妹妹那樣親暱過她。

真傷心。

*

青鸞看楚易菡那麼鬱郁著色離開。

心裡很明白大家裡嫡庶子女勾心鬥角的戲碼，從小時候爭母愛，長大些布料珠花，再大些，便是嫁人，夫婿的人品，家世比較。

青鸞覺得，剛才面前小小的女孩子，心裡已經有情緒了。

遂抬頭，看向水月漓

“小姐覺得，一直把蘭兒縣主這樣養在身邊好麼，因為她是小姐的養女，上面才特意這麼小封了縣主”

水月漓朝楚易菡消失了背影的那條小路看過去。

隨後，她轉頭，復看向青鸞。

“這孩子也命苦，小時候便離了親孃，王府裡雖然吃食供應一律不缺，但是，我終究不能像愛自己孩子那樣愛她，我知道，我無法等同愛她，這是我的錯，我努力過，想跟她更多的愛，或者向愛菱兒一樣愛她，可是辦不到，所以，等她再長大一些，我就會把她的生母告訴她，告訴她的目的不是讓她有嫡庶尊貴的想法，而是，告訴她我不能向對菱兒對她一樣的原因，我讓她埋怨我，甚至恨我，到後面她會理解到最後接受，然後記得，她生母對她的愛”

水月漓道。

青鸞頷首“小姐考慮的多，青鸞便不能考慮這麼多了。”

“小姐還吩咐奴婢的事情，奴婢先告退”

水月漓略略側頭，點了點。

“母。母。母妃…咯咯咯咯…”

小丫頭從揪耳環，到掐母妃的臉蛋，然後抬頭，看見那海棠式的珠花。

眼珠兒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