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膩歪了一會兒,她將程硯寧拉進主臥,命令他補覺。
程硯寧配合得不得了……
事實上,他不止配合著好好休息了,還難得地忍了親近的衝動。因為擔心將病毒傳給甄明珠,這之後一直都沒有親她嘴,夜裡睡覺也安生了,兩個人九點多上床,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
翌日。
大清早醒來,兩個人先去醫院給程硯寧掛了吊瓶。
掛完吊瓶到了中午十二點,醫院外面吃過飯之後,程硯寧陪著甄明珠去了一趟監獄。
下午兩點,兩個人在會見室見到了甄文。
在這種地方待幾年,再暴躁的性子都會被磨下去一些。可到了甄文這裡,枯燥乏味的生活似乎和富裕優越的生活也沒什麼兩樣。除去他的面容因為沒條件保養而顯露出少許風霜痕跡之外,氣度上仍舊是一派從容沉穩的樣子,看見兩人一起出現便露出微笑,坐在凳子上問:“和好了?”
甄明珠+程硯寧:“……”
面面相覷之後,甄明珠也笑著坐到了椅子上,握住他手問:“爸,你知道了呀?”
“你以為能瞞我多久?”
甄文抬眸掃了眼程硯寧,淡聲說。
語氣裡,有那麼一絲責備。
因為學業忙碌又甚少回安城的緣故,甄明珠能看他的次數有限,因而一開始,甄文相信了甄明珠的說辭,並未意識到這兩人出了問題。可年前甄明珠前腳走,程硯寧後腳來看他,他要是再意識不到問題,那就有點可笑了。
不過,以他對程硯寧的判斷,覺得這人不是那種會放任甄明珠生活不好而袖手旁觀的人,又從韓霜那裡得知了甄明珠的現狀,便暫時沒有戳穿兩人,任由這小情侶後來各自出現的時候在那兒演戲。
未來岳父先前對上他的時候,態度都還算客氣。眼下這句話一出,眼神一瞥,頗有那麼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了。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程硯寧輕抿薄唇,靜了一秒,態度良好地認錯。
得益於他先前的擔當,甄文自然不可能同他計較,只“嗯”了一聲,又語調淡淡地說:“我們家這姑娘性子不好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平時裡小打小鬧算個調味劑,過去就行,哪至於和她一般見識?”
程硯寧:“您教訓的是。”
“談不上教訓,囑託你兩句而已。”
甄文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再看他,又瞅向甄明珠:“還有你,受了委屈瞞著老爸,是覺得自己長大了翅膀硬了能飛了?這一次就算了,以後再在外面受了委屈儘管和我說,雖說坐在這裡面,幫你撐撐腰的底氣也還是有的。”
甄明珠抿唇看他一眼,“別說了。”
甄文:“……”
誰家的傻閨女這樣拆自己老爸的臺?
他用十足複雜的情緒看了甄明珠一眼,不想再開口。
甄明珠捏了捏他的手,輕笑著又哄:“我今天過來是想和你說其他事情的,時間有限嘛。”
呵呵,騙鬼呢?
甄文嘆息了一聲,還是不搭腔。
目睹這一幕,邊上的程硯寧自然不好幫腔。他要是幫著甄明珠勸甄文,那明顯更讓未來岳父下不來臺,想了想便謙恭地笑了笑,朝甄明珠道:“你先陪甄叔說話,我出去打個電話。”
話落,又看向臉色嚴肅的甄文,徵詢語氣:“您和明珠先聊著?”
甄文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心裡當然明白他是想給出父女獨處時間,不過,眼看著他出了會見室,甄文還是沒好氣地拿手指狠狠地摁了下甄明珠的額頭,“就你拆臺拆得快。”
甄明珠被他訓一聲,反倒輕鬆了,得寸進尺地說:“那誰讓你說他的,還一句又一句。他昨天發燒了現在還不舒服呢。再說了,會吵架鬧分手都不是一個人的問題啊,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不能這麼偏心。”
甄文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所以我應該幫女婿說話?”
甄明珠想了想,鄭重地說:“反正我以後是要嫁給他的,我們都一家人了,也的確不用分的那麼清楚。”
甄文:“……”
甄明珠看著他的臉色抿抿唇,又來一句:“我們在一起了。”
“這不明擺著……”
甄文一句話尚未說完,頓住,盯了甄明珠一眼。
嗯,閨女有點臉紅。
甄明珠還給他添了一句:“就是你想的那種在一起,所以以後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