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蹣跚地走到旁邊的草地上撒尿。
虎尿濺了兩個小廝一身,但他們鎖著肩膀,全身緊繃,一個字都不敢說。畢竟現在,誰也顧不上一身尿味,而是他們的人頭馬上就要不保了!
白虎搖搖晃晃步伐不穩地重新回到秦長安的身邊,軟綿綿地躺下,枕著秦長安的膝蓋上,她神色鎮定地掏出一顆解毒丸,丟進它的大嘴裡。
“虎頭乖,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揉了揉白虎的大腦袋,對上它依舊迷離的眼神,心口傳來一陣鈍痛。
翡翠等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主子,虎頭到底怎麼了?”
秦長安依舊輕撫著昏昏欲睡渾身無力的白虎,頭也不抬,輕描淡寫地道。“這就要問他們倆了。”
“王妃,奴才冤枉吶!”
伸出手,制止他們哭天喊地,她實在看不過去男人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彷彿她就是索命女鬼。
她語氣清冷。“先別忙著喊冤,說說看,今天你們餵了虎頭哪些東西?”
其中一個小廝指了指一旁空著的雞籠,戰戰兢兢地回應。“回王妃的話,今天沒準備什麼不尋常的,八隻活雞,還有兩條活魚。”
秦長安的目光掃過草皮上的一地雞毛,看起來,小廝沒說謊話。
就連一向看了白虎就嚇得瑟瑟發抖的翡翠,看到此刻奄奄一息無精打采的虎頭,也不由地紅了眼眶,暗暗抹眼淚。
她徑自思考,冷銳的目光掃過這兩張面孔:“負責虎頭吃飯的人,一直都是你們兩人?”
“是。”
她點點頭,白虎本就不喜歡接觸陌生人,而秦長安也有意無意地讓它保持野性,當時便交代管家,不能頻繁更換負責餵食老虎的下人。看來管家並不敢違逆她的話,自始自終只是找了兩個下人,經過長時間的餵食,白虎對他們很是熟悉,不會攻擊他們,他們的確是有下毒的最佳機會。
但她卻並不認為是他們,每日來餵食的人就他們兩人,他們來下手的話,白虎一有問題,最大的嫌疑就落在他們的身上,她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這兩人也沒有這麼蠢。
“八隻活雞都被吃光了?”
“不,還剩下兩隻,在雞籠裡呢。王妃,奴才有些納悶,您的愛寵平日裡胃口可好了,可今天吃的卻很慢,等吃到第六隻雞的時候,就有些病懨懨的……等吃完,無論我們再怎麼把活雞丟在它面前,它都只是趴著不動,直到它口吐白沫,正巧被翡翠姐姐撞見了,後來您就來了……”
“你們餵食之前,可有遇見任何人?”
“沒有,奴才們看時辰到了,就從廚房裡把雞籠抬過來了,一路上都沒有停留,也沒跟別人說過話。”
秦長安俯下身子,雙指之間已有一點銀光,在陽光下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根銀針,她二話不說,直接將銀針扎入活雞的翅膀下,等待了一會兒再拔出來,銀針已經發黑了。
兩個小廝面面相覷,雖然不太明白為何銀針會變黑,但似乎明白這雞籠裡的活雞是被動過手腳,頓時臉色從慘白轉為豬肝色。
“王妃,奴才們絕對沒有……”
“別吵!”翡翠大喝一聲,潑辣地阻止他們繼續辯解,不耐煩地白了一眼。“沒看王妃正在想事情嗎?”
“今日去廚房,可有看到可疑的人?”
小廝撓了撓後腦袋,回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回王妃,沒有可疑的人啊,活雞向來是放在後廚房的,因為用量挺大的,所以送貨的人一次就把五天的活雞一次性送來。”
另一個小廝點頭如搗蒜。“松雞的人叫李海,在京郊有個不小的養雞場,因為他養雞很有一套,養出來的雞味道鮮美,所以京城許多富貴人家都是用的李家的草雞。”
翡翠眉頭一皺:“主子,會不會是這個李海送來的草雞有問題?”
“有嫌疑,但應該不是。”秦長安有耐心地盤腿坐在草地上,輕輕揉捏著白虎那對毛茸茸的耳朵,感受到體溫不再如剛才那麼冰涼駭人,這才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首先,靖王府外面的人根本沒見過虎頭,虎頭更從未攻擊過人,按理說並無私仇。而這個李海養雞為生,又將草雞供應給許多大戶人家,這樣的生意人,是最不想自己提供的貨品出現任何瑕疵的。一旦出了問題,大戶人家對吃食最為小心謹慎。京城又是個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的地方,除非他不想在京城混了,否則不至於這麼砸自己的招牌。更何況,他得罪的不是一般的人家,而是靖王府,他很可能因此而丟掉性命,難道他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