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頭,商量月華的婚事。幾位舅爺也應當提前備下禮金,交給廉氏,一併作為月華的嫁妝。
這些針線活計用不到幾位奶奶插手,到針線房裡穿針引線走個過程,就盡數交給了針線婆子去做,幾位妯娌並常家二爺府中兩位子媳閒坐後廳聊天,而幾位爺陪著族中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前廳吃茶。
此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廉氏便叫嚷得人盡皆知,請酒討禮金,說來有些尷尬,幾人心中頗多腹誹。
李氏坐著喝茶,狀似無意地問廉氏:“這月華丫頭的嫁妝大嫂全都準備全了?”
廉氏張羅著幾個丫頭將南瓜子,驢打滾,蜜三刀等一應精緻點心以及水果端上來,一樣樣擺放在幾位奶奶手邊上:“差不許多了。”
李氏“呸”的一聲吐出嘴裡的茶葉末:“聽說男方家裡可是許了八千兩的聘金,月華丫頭的嫁妝可寒酸不得,否則被人家男方家裡看了笑話,月華嫁過去在婆家也不好抬頭。”
廉氏的心就猛然抽了一下,這聘金的數目她可是保密的,從來沒有對外人提起過一句,包括常樂侯也並不知情,這李氏是怎麼知道的?
“三弟妹這是聽誰在胡咧咧,八千兩?莫說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就是咱這京城大員,也未必捨得拿出這許多銀兩求娶吧?”
李氏瞥了一眼正低頭剝南瓜子的丁氏:“那媒婆曾經跟別家提起過的,自然不是空穴來風,難不成她沒有跟大嫂說實話不成?”
廉氏心裡就有些懊惱,這周婆子如何嘴上就沒有個把門的,到處胡說八道?她只佯作不知:“這男方家裡人還沒有來,聘禮自然是還沒有談。我又不是賣閨女,只要人家好,聘禮給多給少全都無所謂,我一樣是風風光光地陪嫁出去的。”
李氏朝著廉氏豎了一個大拇指:“大嫂果然高風亮節,乃是我們幾人的表率。只是不知道大嫂給月華丫頭陪嫁了多少,我們也好效仿,不能虧待了她。”
廉氏表情有些微不自然:“我與你們不同,我是長房,而且月華又是在我府里長大的,自然當做嫁女兒一般,你們只是盡份心力就好,當然了,我這大舅母替月華說一句厚臉皮的話,也是多多益善。”
丁氏又剝了手邊的金絲橘來吃,這時候的橘子酸味正濃,不禁皺了眉頭:“三嫂您這是杞人憂天了吧?當初四姑奶奶留下的鋪子田產偌多,都是月華的嫁妝,怕是整個京城都是獨一份,男方家裡娶個財神奶奶進門,那是要燒高香拜佛了,哪裡還敢苛待咱月華丫頭?”
廉氏的臉就愈加沉下來,丁氏一句話那是捅在了自己的心尖上,話裡話外都是讓自己將當初智柔遺留下來的細軟田產等完璧歸趙,這些妯娌個個富得流油,怎的就見不得自己一點好?
她再抬眼看一眼一旁端坐不語的二夫人司馬氏,她手裡正拿了一粒紫瑪瑙一般的水晶葡萄仔細地剝皮,翹起蘭花指,專注而認真,並不參與幾人說話。
二爺手握重兵,在長安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也是太皇太后跟前的紅人,司馬氏向來倨傲,在幾位妯娌跟前寡言少語,不喜歡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口角。
廉氏也想像她那般,不用多費唇舌,舉手投足間,滿是凌傲之氣,偏生還有人奉迎。她咬著牙根想:等著瞧吧,待我家凌煙有朝一日做了皇后,有的是你們巴結我的時候。
她不得不敷衍著避重就輕道:“雖說侯府這兩年沒落,但是決計是虧待不了她的。”
這廂裡,正各懷心思鬥智鬥勇,忽然就聽聞前廳裡一陣騷亂,有丫頭驚慌失措地叫喊,帶著哭腔。
廉氏略微皺了皺眉頭,吩咐跟前的丫頭:“去前廳看看怎麼回事?不知道幾位大爺都在麼,這是誰這樣不長眼?”
大丫頭還沒有邁步,外間正廳裡常樂侯的長隨就慌慌張張地在後廳門口,隔了簾子回稟:“大夫人,您快去前廳看看吧,月華小姐出大事了。”
廉氏“噌”的一聲就站起身來:“好端端的,出了什麼事?”
“是月華小姐跟前的丫頭跌跌撞撞地來稟報,說是月華小姐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長隨知道此事隱瞞不過去,幾位爺都在前廳,全都看在眼裡,沒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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