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偏生還每日做作出這樣受氣的可憐相,究竟給誰看呢?”常凌煙不忿地繼續插言,眉眼皆凌厲尖酸。
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司馬氏忍不住搖搖頭,冷哼一聲,略帶惋惜:“怪不得......嘖!。”
這三個字沒人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常凌煙也聽不出是褒是貶,唯獨丁氏琢磨出一點譏諷的味道來。二房這話斷然不會是相信了常凌煙的胡說八道,而是另有其意——怪不得太皇太后會相不中才貌雙全的常凌煙!她過於尖銳張狂,又被廉氏寵得不知尊卑,若是進了宮,難免四處樹敵,哪裡有月華一半的隱忍睿智?
丁氏上前一步,終於決定蹚一蹚這趟渾水了。她柔柔地笑,恰到好處:“既然大哥平素裡這樣左右為難,月華留下來也委實不合適,不若就讓她去我府上住著吧,也好跟凌媛做個伴。”
如此倒是甚好,兩全的主意。常樂侯雖然心有愧疚,但是好歹放下心來。他狠狠地一錘自己的腦袋,百般懊惱:“是我對不起智柔,不配做兄長。”
丁氏上前攙扶仍舊跪在地上的月華:“傻孩子,快些起來,地上涼著呢。”
月華卻跪著不肯起,苦笑一聲,頗為執拗地搖搖頭:“月華多謝五舅母好意,銘感肺腑。只是月華自知福薄命孤,哪裡也不想去,更不想再拖累舅母。"
“傻丫頭,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樣見外,舅母哪裡就缺了你一口吃喝?而且當初將軍府乃是御賜府邸,你父母亡故以後,朝廷已經收了回去,你無家可歸,去哪裡棲身?”
月華低垂了頭,緊咬著下唇,沉吟片刻,方才道:"父母墓前尚有三間草房,勉強可暫時容身,月華便暫時棲身在那裡,為他們守墓盡孝。”
丁氏就有些淚眼汪汪,心疼不已:“你已經為你父母守過三年孝,盡了兒女的孝心,就不必拘泥於形式了。”
月華斬釘截鐵地搖頭,一臉的凝重:“舅母不必再勸月華,月華今日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已經徹底地想明白,心意已決。”
丁氏見她執拗,不肯聽從自己的勸告,無奈地直起身來:“你自己安靜些時日也好,五舅母那裡隨時歡迎你搬過來。只是,你父母墓前,那守墓人的草屋寒酸陰仄,也容不下你們主僕幾人,更何況荒郊野外,也不安全,還是重興土木,或者另外接辦一所宅院的好。”
月華緊咬著下唇,眸中含淚,無限悽楚地點頭:“事出突然,心亂如麻,一時也沒個計較,暫時棲身客棧,日後再做定奪就是。”
丁氏看了一眼一旁面沉似水的五爺,五爺立即輕咳一聲,應和道:“若是需要銀兩或者工匠,都跟小舅父說一聲,不要不好意思張口。”
月華抬頭望了一眼廉氏,平靜道:“謝五舅父願意資助,月華名下還有當年父母留下的田產商鋪,足可以置辦宅院,度日花銷,維持生計。”
廉氏聽月華要搬離侯府,喜不自勝,但是聽她這話音,頓時便如割肉一般,再也不能裝聾作啞。一梗脖子,冷哼一聲道:“那些鋪子這些年來,生意都不景氣,早就盤兌出去了,剩下幾畝薄田,將將還不夠你這些年來的花銷用度,一直都是我侯爺府在倒貼著養你。今日你這是撕破臉皮要跟我算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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