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做?兩人會不會勢同水火,勢不兩立?
常言道,禍福相倚,邵子卿援手,將她從泥沼中拉扯出來,用白衣卿相的賢良美譽重新成全了她的名聲,在京中不再那樣聲名狼藉,可是,她也不得不為此付出了相應的代價。若是此時,她還仍舊處於那位少年帝王一手製造的輿論漩渦裡,可能,太皇太后就不會考慮她褚月華,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
她究竟如何,方能逃脫這樣的命運?她還有第二次機會在太皇太后面前說“不”嗎?
第二日一大早,魏嬤嬤便出門去了,她說要去張羅幾日後月華進宮的穿戴。正巧鋪子裡夥計來找,說是店鋪裡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月華過去一趟。香沉不放心,也相跟著一同去了,整整忙碌了大半天,日影偏西時,方才由店裡的夥計趕著馬車送回家。
香沉眼尖,馬車還未到跟前,就玩笑著嘀咕道:“怎麼院子的門沒鎖,是虛掩的?難不成她們未卜先知,知道我們回來了?”
“應該是魏嬤嬤開了門跟街坊說話吧?她們成日呆在家裡也悶,明日帶上她們去街上逛逛,也好散散心。我答應了香澈請她去吃水晶蝦餃。”
香沉歡喜地應下,待馬車停穩先跳下馬車去,推開一扇門探頭往院子裡瞅:“香澈快來,給你帶了好東西。”
話音未落,香沉就是一驚:“小姐,院子裡怎的這樣狼藉?”
月華心裡一沉,隨後邁步下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推開另外半扇虛掩的門,裡面院子裡,晾曬糧食的架子倒翻在地,灑了遍地金燦燦的玉米粒。魏嬤嬤買來養的兩隻母雞正在悠閒地啄食著地上的玉米粒,幾件新洗的衣服掉落在地上,上面印著兩個清晰而泥濘的腳印。
“香澈?魏嬤嬤?”香沉喊了兩聲,上前撿起地上的衣服,使勁抖落了上面沾染的泥土。
兩隻母雞受驚,撲稜著翅膀躲閃,屋子裡鴉雀無聲。
“魏嬤嬤?”
魏嬤嬤滿頭大汗地從院子外面進來,見到月華,便鬆了一口氣:“小姐您回來了?”
月華微蹙了眉頭:“這是怎麼一回事?”
魏嬤嬤嘆了口氣,眼圈就有些紅:“具體老奴也不知道,老奴也是剛從外面回來不久,見這一院子狼藉,香澈跌坐在地上抹眼淚,胳膊上都是血。
老奴問起來,聽香澈說適才大舅奶奶和凌煙姑娘來過了,不知道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香澈氣不過,就跟凌煙小姐頂了兩句嘴。結果,凌煙小姐就動了手,打了香澈兩個耳光,還撞翻了架子,將香澈胳膊劃傷了。香澈膽小,我勸慰兩句,什麼也顧不上,先跑去前面藥店裡,給香澈拿了一包藥面。”
魏嬤嬤伸伸手,手裡果真便掂了一個紙包。
“又是她們!難不成就陰魂不散了麼?”香沉將衣服搭在一旁架子上,氣哼哼地伸手轟趕兩隻貪婪的老母雞。
月華緊蹙了眉頭,也覺得整個胸口火燒火燎,一股火氣直衝腦門。想來是昨日宮裡來人傳旨的風聲傳進了她們的耳朵裡,心中又生了不忿,所以到這裡來挑釁滋事。
“香澈呢?受傷厲害嗎?”
魏嬤嬤“嗯”了一聲,心疼地道:“那孩子嚇得直哭,我給她簡單用棉布包紮了一下,勉強止住血,才跑去買藥。她應該就在屋子裡。”
香澈這孩子自小父母雙亡,經常受人欺凌,所以性子怯懦,又因為受過驚嚇,怯生生的話也不敢多說。常凌煙簡直欺人太甚,如何就能下得去手?
月華勉強壓抑住滿腔的火氣,走到香澈的房間跟前,伸手敲門:“香澈,你沒事吧?”
屋子裡靜悄無聲。
門是虛掩的,月華一步跨進去,只覺得眼前一花,有風盪漾著掠過去,帶著陰冷的氣息。抬起臉,頓時心神俱裂,魂飛魄散,身子瞬間被抽走筋骨,幾乎癱軟下去。
“香澈!”
香澈單薄的身子高懸在屋樑上,如紙糊草人,早已經沒有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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