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便指揮著宮人將瑤瑟的東西盡數清理出去,都是些破衣爛衫,並無一點金銀細軟。月華只覺得心中紛亂如麻,感覺疑點重重。
她仍舊在思慮究竟是誰指使的瑤瑟,看來此人是想假借她的手毀了泠貴妃的臉。當時若非陌孤寒眼疾手快,單憑泠貴妃自己是躲不開突然炸飛的碎片的。那麼便可以排除泠貴妃自導自演苦肉計的可能。
太后對於泠貴妃寄予厚望,也不會為了栽贓給自己,冒這樣大的風險。
最有可疑的,也便是雅嬪與鶴妃,尤其是雅嬪,瑤瑟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幕後指使之人都是她無疑。
一箭雙鵰,既除去了泠貴妃,又栽贓給了自己,真的是她嗎?
所有的推斷似乎都合情合理,她最為疑惑的一點,便是瑤瑟既然有膽量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為何就這樣容易便被自己識破?
當時她佯作從容,胸有成竹,其實心裡暗自捏了一把汗,滿是忐忑。使用染料這個方法鑑定其實未必行得通,她心裡沒底,不過是詐上一詐。
但凡瑤瑟是個沉得住氣的,不會嚇得花容失色,而且攥緊了袖口,指節都泛白,那般失態,她也不會疑心。而且如果瑤瑟抵死不認,那盆水也未必就能果真驗得出來,她也是無可奈何的。
瑤瑟死都不怕,為何立即嚇得招認了呢?
再者,既然她下定決心替人擔當起這個罪過,為何還要意有所指,引導大家懷疑雅嬪呢?她口口聲聲說“被逼無奈”,就不怕雅嬪惱羞成怒?
難道其中還有別的緣由不成?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時,清秋宮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鶴妃竟然登門前來拜見,令她有些出乎意料。
秦嬤嬤對於鶴妃的到來極是熱情,香茗點心奉上去,滿臉含笑。
早在月華一入宮的時候,秦嬤嬤便勸說過月華,這鶴妃雖然也是太后的人,但是她卻與泠貴妃等人不對付,一直以來明爭暗鬥。月華可以將她拉攏過來,收為己用,畢竟在後宮之中,孤掌難鳴,多一個幫襯都是好的。
月華知道,這些都是秦嬤嬤見多了血雨腥風的宮中爭鬥所得出的經驗,也是真知灼見,但是,月華卻不恥鶴妃的為人。她對她初見的印象並不好,鶴妃也不止一次攛掇著想要挑撥月華與泠貴妃的戰火。而且,這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將她留在跟前,那是養虎為患,不一定哪一日,就會被她反咬一口。
所以月華只是禮貌地敷衍,清淡地笑。
鶴妃並不客氣,用削蔥一樣的指尖拈起盤子裡的點心,慢條斯理地放進口中,極是享受地品嚐它的味道。
秦嬤嬤愈加殷勤,將另一疊蔥油酥卷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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