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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翼而飛

她心裡為此靈機一動沾沾自喜,卻發現陌孤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些焦灼,她卻不解何意。

“好!”太后一拍案几,瞬間眉飛色舞,眸光閃爍,滿是志得意滿:“這個法子倒是好,可以驗證皇后清白。若是那印章上面,尚有新鮮印泥痕跡的話,皇后又如何辯解呢?”

月華聽太后這口氣,答應得又是這樣痛快,心裡自然就有些忐忑。

她原本是極有自信,因為那印璽就鎖在自己寢殿內,上面銅鎖一直完好無損。但是太后的反應,令她懷疑,也難保不會有人在印璽之上暗做手腳。若是清秋宮裡仍舊還有吃裡扒外,心懷不軌的下人,自己豈不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是話已經說出口,自己若是就此反悔,那不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這廂一猶豫,陌孤寒已經一聲冷哼:“若是有新鮮痕跡,自然也就不用再審問了。”

語氣裡似乎帶著料峭寒風,瞬間就可以冰封千里。

月華心裡苦澀一笑,自己與陌孤寒之間,好不容易誤會冰釋,春暖雪融,如何就又生坎坷?此事一出,若是不能洗清自己的罪過,她褚月華,怕是在陌孤寒心裡,就萬劫不復了。

“朕問你,你的印璽如今在何處?”陌孤寒俯下身子,沉聲問道。

月華一愣,自己的印璽鎖在何處,他分明是知道的,何須再問一遍?

“就在妾身的寢殿床榻左側的沉香木盒子裡鎖著,鑰匙由香沉掌管。”

“寢殿床榻左側的沉香木盒子?”陌孤寒自言自語地複述一遍,看也不看她,衝著一旁的榮祥使個眼色:“你去尋香沉討了鑰匙,跟榮福一道去一趟清秋宮,將皇后娘娘的盤龍印璽拿過來。”

榮祥立即領命,與榮福一起去了清秋宮。

月華在地上跪得久了,不僅雙膝痠麻,就連腰也開始隱隱作痛。她暗自咬緊牙關,不想在陌孤寒跟前示弱。

“我再叫你一聲‘三舅母’吧,”月華終於又忍不住開口:“你究竟為什麼要陷害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原本三舅父也只是貪墨的罪過,罪不至死,你如今假傳懿旨,罪加一等,就連你自己都牽連進去,又是何苦?”

月華見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敢鬆口,知道李氏是個渾人,並沒有太多的奸計,也沒有這樣的本事,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只能耐心為她分析利弊,希望她自己能夠醒悟過來,痛快地說出隱情。

李氏此時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樣快就敗露,並且果真將自己牽扯進來。常至禮為此,怕是也要罪加一等。但是,她沒有其他的選擇,她如今已經被逼至懸崖一角,別無退路。

若是招認了李吉夥同自己偽造懿旨一事,非但自己,常至禮逃不脫罪責,自己唯一的兄長也要受牽連。在她心裡,她仍舊認為,兄長為了自己的事情,不遺餘力,上下奔波,自己若是再招認出他來,不僅是忘恩負義,以後連個依仗都沒有。

所以,她也只能咬牙一口咬死了月華,只要太后和皇上相信了自己的話,所有的罪過就只能褚月華一個人背起來,她充其量,也就僅僅只是受害者而已,太后定然會網開一面的。

“誠如皇后娘娘您說的,我們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我何苦要害您呢?壓根就沒有理由。”

李氏狡辯起來振振有詞,這張嘴巴委實是厲害的,要不當初為何跟廉氏針鋒相對,從來沒有落敗過。

“皇后娘娘這話裡話外怎麼都透露著一股威脅呢?你這是想誘勸她改供不是?”太后當先責難。

月華一聲清冷地笑:“月華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自然問心無愧,無論她怎樣誣陷,事實總會大白。”

陌孤寒此時已經緩緩合攏了眸子,屈指輕叩椅子扶手,對於月華的辯解充耳不聞。

“好一句問心無愧,我們就等著事實說話就是。”太后盯著地上的李氏,搖頭嘆息一聲:“你也是荒唐,這樣大的事情,她褚月華就果真能一手遮天嗎?你也果真就信了。看來那老話說的一點都不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褚月華得了皇恩,你們這些底下人就全都跟著猖狂起來了,簡直就是狗仗人勢,竟然跑到刑部為所欲為了。”

太后的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地捅到了陌孤寒的心窩子上,正好拿捏住了陌孤寒最為敏感和厭憎的地方,月華眼見陌孤寒唇角的笑愈來愈冷,就像是凍僵了,掛在那裡一般。

月華正待說話,殿外腳步聲急,一溜小跑,帶著火氣。陌孤寒猛然睜開了眼睛,眸中寒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