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權勢。自己落在她的手裡,肯定就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痛定思痛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貶了她的身份。廉氏誰也不放心,將府裡瑣碎的事情交給常樂侯或者凌煙去管束,她再繼續使出渾身解數,降住常樂侯,那麼,侯府就還是她廉氏當家。
五姨娘戰戰兢兢地伺候她拉撒,夜裡就只能蜷縮在腳榻上合合眼。廉氏被疼痛折磨得睡不著,聽到她鼾聲,就用手裡的雞毛撣子使勁地抽。
五姨娘冷不丁吃痛,猛然站起身來,廉氏想著辦法折磨她,恨不能將自己身上的痛盡數轉移到五姨娘的身上。
後來,五姨娘不用廉氏抽打,自己只要一閤眼,就會猛然心悸,驚醒過來,滿心惶恐,渾身冷汗。
不過兩日,常凌曦再見到蓬頭垢面的五姨娘的時候,幾乎認不得了。尤其是她臉上一道道的血檁子,簡直觸目驚心。
凌曦心裡是酣暢淋漓的,廉氏苛待她,五姨娘狐假虎威,如今全都得到了報應,怎不大快人心?
她如今已經是狀元夫人,完全脫離了常家,於是更加肆無忌憚,再也不用畏懼廉氏的淫威。所以,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她坐在廉氏床前,笑著安慰:“你為了侯府操心勞力這麼多年,是應該好生享享清福了。以後啊,一頓三餐有人伺候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侯府這一攤子爛事全都甩給父親去忙碌,自己儘管安享清淨,這樣的日子神仙不換。”
一句話將廉氏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立即發作起來:“你這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們全都清淨了不是?”
常凌曦鄭重其事地搖搖頭,竟然破天荒極親暱地叫了一聲母親:“母親這話可說得有些喪氣,凌曦可是盼著您長命百歲的。否則,我父親再續一房,擎受了這侯府萬貫家財,再看凌煙妹妹橫豎不順眼,隨便尋個短命的人家嫁了守寡,那麼,凌煙妹妹豈不是要嘗受我曾經受過的苦楚?”
“常凌曦,你這是什麼混賬話?”一旁的常凌煙立即跳起來,指著常凌曦的鼻子破口大罵。
凌曦毫無畏懼,無辜地眨眨眼睛:“我是說了幾句混賬話,不過我沒做混賬事,比起你這親生女兒來說,倒不知道孝順多少倍?”
常凌煙聽她這樣挖苦,心中一凜,總覺得常凌曦話中有話,好像意有所指。她不敢再還嘴,瞬間偃旗息鼓。
廉氏氣得渾身就如篩糠一般,指著常樂侯大吼大叫:“你還管不管你這好女兒了?”
一旁的常樂侯因為新姑爺韓玉初就站在一旁,不忍心苛責常凌曦,只上前一把拽了她,低聲道:“你母親好歹教養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過分的話來?”
凌曦轉過臉來,衝著常樂侯嫣然一笑:“父親覺得女兒哪句話說得不合適,女兒下次改就是。”
一句話噎住了常樂侯。凌曦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都是事實,反駁不得。
常凌煙是在侯府囂張慣了的,何曾受過氣?尖銳地罵道:“哪句話都不合適!你和那褚月華都是蛇鼠一窩,白眼狼!翅膀硬了就將我母親的養育之恩忘到了腦後。”
常凌曦還未反駁,身邊的韓玉初一聲輕咳:“凌煙姑娘說話可要仔細,這對娘娘不敬的話可是殺頭之罪,也多虧今日這裡都是自家人,萬一隔牆有耳,這整個侯爺府都會受到牽累。”
常凌曦有些驚愕,沒想到韓玉初竟然會替自己說話,參與到一群女人的唇槍舌戰裡來,望著他眸中含情脈脈,滿是感激。
常樂侯對於常凌煙一貫的口無遮攔也是頭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趕緊將韓玉初夫婦二人讓出廉氏的房間。
府裡早就備好了酒菜。新姑爺第一次上門,按說應該由本家的幾位爺露面,一同隆重招待,但是侯府剛剛出了這樣一碼子事情,一切從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常凌曦便終於忍不住,找個藉口支開常凌睿,轉頭笑吟吟地看著常樂侯問道:“父親看著五姨娘受苦,心疼不?”
“她是罪有應得,活該!”
“她是不是活該我們暫且不提,您就說心疼不?看這樣子,五姨娘被折磨死那是遲早的事情。”
常樂侯一滯,放下手中酒杯:“你母親下手是有些狠,我越是求情,她打得越狠。”
“那父親就眼睜睜地看著五姨娘被活生生折磨死?凌洛也沒了姨娘?然後又被廉氏遷怒,隨便尋個短命的人家打發了?”
常樂侯看一眼一旁沉默不語的韓玉初,無可奈何地嘆一口氣,猶自不語。
都說家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