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她一個人的,我們全都靠邊站。她害死崔昭儀,被皇上嫌棄,為了爭寵,她甚至昧著良心把那君淑媛獻給皇上,自己又後悔不迭,天天對人不陰不陽的。這樣的人,怎麼跟她相處?”
泠貴妃這樣一說,太后便有些頭疼,感覺幾人全都不是個省心的,不能體諒自己的苦心,懶得再說教。冷著臉轉身取了一旁的犀角梳,梳理貓兒身上微卷的毛髮。
泠貴妃便涎著一副笑臉,輕輕地搖晃她的胳膊:“左右皇姑母幫泠兒想一個什麼法子,將她從皇上跟前扯得遠遠的,最好見不到。”
太后無奈地嘆口氣,伸指指點她的額頭:“便再為你做一次惡人。”
夜裡,又鋪天蓋地下了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猶如扯絮一般下了一夜。
這些時日裡,因為臨近年節,有許多外地來京覲見的官員與命婦頂風冒雪進宮裡來,給太皇太后,太后,還有月華請安。
饒是月華不需要主理六宮,所有大小瑣碎的事情皆有太后打理,她這些時日裡迎來送往,招待進京朝見的朝廷命婦也累得精疲力盡。
她們在晨起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太后的精神也明顯不振,眼底一片烏青。縱使撲了不少的桃花粉,也遮掩不住滿臉疲態。
泠貴妃第一個上前,攙扶住了太后的手:“原本真不想這樣早就來打擾您休息的,只是心裡頭惦念著,聽聞昨日宮裡又有奴才不省心,讓太后您費心了。怕是夜裡又沒有睡好吧?”
眾人恭敬地請安,雅嬪也殷勤地逢迎:“後宮瑣事本來便雜亂,如今年尾年初,各樣事情都堆到一起,奴才又蠢笨,最是亂心。太后可千萬保重身子,不要過於操勞了。”
太后一廂裡叫苦連天地道乏,一廂斜眼看月華。
“哀家便是個受累操心的命,歷朝歷代,到了哀家這個年歲,那都是安享清福,哪裡還需要這般事事親為?”
月華也只低頭不語,佯作沒有聽懂她話裡的含義。
太后便又一次次看她,長嘆一口氣:“可惜連個心疼哀家的幫手也沒有。”
月華便不得不開口:“是妾身愚笨,不能為母后分憂,讓母后辛勞了。”
“哀家聽聞皇后以前在常樂侯府那也是當了大半個家的,想來本事也不差。”
月華低頭謙恭道:“妾身頂多便是跑跑腿,傳傳嘴,頂個大丫頭使喚而已。”
太后低頭呷一口茶,唇角微彎:“哀家這原本是打算稟明瞭太皇太后與皇上,將這掌理後宮的差事交給你來做的。”
月華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斂衽拜倒在地:“月華也想能為太后分憂,只是無德無能,難當大任,心裡愧疚。”
“皇后也過於謙遜了一些,宮裡翻來覆去就這麼一點瑣碎事情,憑藉皇后這般聰慧,相信幾日便可得心應手。”泠貴妃難得對月華和顏悅色,不像往日那般冷嘲熱諷。
月華心裡便是一愣,掌理六宮太后以前不是沒有對自己提起過,帶著試探的意味。月華心知肚明,太后如今雖然貴為太后,但是上面還有太皇太后。雖然後宮裡的事情表面並不過問,但是但凡有傷筋動骨的大事,太后還都要稟報上去的。
在日復一日,忍氣吞聲的熬煎下,太后心裡對於權勢的掌控之心,比誰都要強烈,對於自己肯定是萬千提防,怎麼會真正地想要將協理六宮的權勢交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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