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月華無奈苦澀一笑:“我記得你是不識字的,你將邵相留給我的書信給了太皇太后的人?”
魏嬤嬤慌亂地搖頭:“老奴擔心有不利於娘娘的內容,所以將那書信一分為三,尋了三位先生來識別,只告訴了太皇太后關於百鳥朝鳳的秘密,想借此打壓廉氏。其他的一句都沒有多言。”
“你倒是煞費苦心!”一句話令香沉恨得咬牙切齒:“那麼娘娘對蕁麻不受,是不是也是你胡說八道,洩露出去的?”
魏嬤嬤愧悔地點點頭。
“娘娘對你不薄啊,魏嬤嬤,當初娘娘侯府落難的時候,凌煙小姐苛待,一天二三兩肉,娘娘還分你我一些。娘娘自己夜裡熬夜,換取銀兩貼補生活,還心疼你眼神不好,不讓你受累。待你如親人,敬你若長輩,你怎麼忍心背叛娘娘?”
香沉指著魏嬤嬤,氣急敗壞地控訴。若非魏嬤嬤年歲大她許多,只怕就要上前狠狠地打幾個耳光方才解氣。
魏嬤嬤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哭得紅腫,聲淚俱下:“娘娘,老奴發誓,老奴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你能夠出人頭地,無上榮華。老奴年歲大了,又無兒無女,富貴金銀對於老奴而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什麼用?老奴是真的把你當作最親的親人,為了你好!絕無他心!否則天譴雷劈!”
月華一聲冷笑:“你說這些,本宮都信,本宮也曾經因為你的這個藉口,平白生了感動,對你深信不已,任憑你藉著愛的名義一次次傷害我。但是,魏嬤嬤,難道你幫助常凌煙跑到本宮的寢殿裡,勾引皇上,那也是為了本宮好?!”
月華的質問,猶如一聲驚雷,從魏嬤嬤的頭上轟然而過!
她頹喪地跌坐在地上,身子也情不自禁地開始抖動:“是老奴一時糊塗,聽信了林嬤嬤的煽動。林嬤嬤說太皇太后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皇上若是納了凌煙小姐為妃,就可以鞏固娘娘這皇后的位子,可以幫襯娘娘。她威脅我,我迫不得已才答應的。”
“那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常凌煙是不是果真假扮成我,迷惑了皇上?”
魏嬤嬤點頭如搗蒜:“是老奴該死,都是老奴的罪過。老奴告訴皇上,屋子裡正在沐浴的人是娘娘您,老奴熄了屋子裡的燈,凌煙小姐就順理成章地冒充了娘娘您。”
魏嬤嬤的話,令月華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原來,陌孤寒所說的都是真的,是自己一直錯怪了他,對他不理不睬,甚至無理取鬧,所以將他推得漸行漸遠,如今被常凌煙趁虛而入。
只是,無論是什麼緣由,如今所有的事情已經發生,傷人的話也已經覆水難收。幾日前,他就那樣不由分說地袒護著常凌煙,當眾*踐踏自己的尊嚴,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月華深深地吸一口氣:“還有嗎?”
魏嬤嬤忍不住再次瑟縮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沒有了,只有這些。”
月華緊盯著她,雙目如炬:“果真沒有了?”
魏嬤嬤將頭低垂,不敢抬頭,低聲囁嚅:“真的沒有了。”
月華便站起身來,對香沉道:“我們走吧。”
香沉忙不迭地上前攙扶,魏嬤嬤膝行兩步,一手緊緊地揪住她的裙襬,連連叩頭:“娘娘,娘娘,您就原諒了老奴吧。”
“原諒?”月華難以置信地扭過頭來:“你告訴哀家,怎麼原諒你?當初我與你推心置腹地說過,我不想進宮,可是你一手將我推進宮裡來。我安心地留在這裡,你卻又一手毀了我,毀了我與皇上之間的感情。魏嬤嬤,你來告訴本宮,我憑什麼原諒你?!”
魏嬤嬤一愣:“老奴什麼也不求,只求娘娘再給老奴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老奴知道錯了,老奴以後當牛做馬,一定好好服侍娘娘。”
香沉彎下腰,將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使了十分的氣力,指甲劃過她的手背,沁出殷紅的血跡。她不得不鬆了手。
香沉冷聲道:“娘娘作嘔的毛病剛剛有所好轉,魏嬤嬤便不要往跟前湊了。莫說娘娘,就連香沉看著你都覺得作嘔。娘娘沒有要你性命,就已經是念及我們的往日情分了。”
月華頭也不回地出去,門在她身後閉合,掩住了魏嬤嬤的央求和哭訴聲。
香沉極為憤憤地道:“看她躲躲閃閃,含糊其辭的樣子,定然還隱瞞了其他的虧心事,娘娘如何就不審問兩句,這樣輕易就饒過她?”
月華勉強壓下心頭萬千紛亂,苦澀道:“縱然知道了又如何,不過是往自己的傷口上多撒一把鹽罷了。她自己知道對我不住便罷,但凡顧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