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腳步:“你想跟我們走?”
初九點點頭:“初九是娘娘的奴才,自然跟著娘娘。”
“我們不是出宮遊玩,此去,可能永遠就......”
“奴才知道。”
月華沉吟片刻,仍舊殘存了一絲希翼:“是你自己願意的?還是……”
“初九自願。”
月華苦澀一笑,忍不住轉身看霧靄沉沉中的紫禁城。巍峨壯觀的紫禁城在虛無縹緲的霧靄中,有些虛幻。那些金碧輝煌的琉璃瓦,和屋頂的瑞獸,沒有了陽光的折射,失了光華,若隱若現。
她曾經以為,他是天上的驕陽,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將永遠沒有陰霾。今日出了紫禁城再回頭,原來,紫禁城一直都籠罩在霧靄裡。只是,自己“身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罷了。
月華嘆口氣:“初九,你回吧,我自己就可以照顧好自己,不用你伺候。”
初九沉默不說話,只是轉身將馬車趕了過來,就停在月華二人跟前。
“娘娘請上車。”
月華知道他心意已決,不再勉強,將兩隻兔爺丟進車廂,然後自己在香沉的攙扶下,邁了上去。
香沉想跟進去,被初九一把拽住了,指指車廂外面的車轅,努努嘴,示意她坐在外面。
香沉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後將信將疑地坐下了。
初九揚鞭,馬車緩緩駛離了紫禁城門口。
月華撩簾躬身一進車廂,便愣住了,呆若木雞。
陌孤寒端坐在車廂裡,抬頭望著她,眸子裡滿是濃得化不開的綿綿情絲,劈頭蓋臉地將她纏繞起來,怎樣都掙扎不開。
“皇,皇上。”
陌孤寒笑著向她伸出手,殷切而**地盯著她。兩隻兔爺便伏在他的身邊。
她在那一刻有些呆愣,更有些詫異。
陌孤寒盼望著,盼望著她能伸出手,撲進自己的懷裡。但是,那個女人一直在猶豫,望著他的目光也開始躲閃遊離。
他終於迫不及待地欠身,拉住月華的手,猛然使力,使她跌落進自己的懷裡。
陌孤寒的胳膊很有力,恨不能將她就此嵌入自己的身體裡。月華感到一陣陣的窒息,但是卻很享受這種痛苦。
馬車走得極慢,車外的兩個人不說話,車內的兩個人更是沉默。
耳邊逐漸有喧囂聲起,已經進入繁華的大街之上。
月華輕輕地推拒陌孤寒的胸膛,陌孤寒卻是不由分說地低頭,嘴唇霸道地壓了上去。
有些東西,積蘊得久了,就會像葡萄,慢慢地發酵,產生極多的空氣。當有一日,你拔開上面密封的塞子,會突然爆發,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
比如,情感,再比如渴望,都是如此。
陌孤寒覺得委屈,他不得不隱忍,不得不掩藏自己對月華的感情,不能流露,甚至於在心裡心愛的人面前,他也不能吐露自己的心跡,只能讓她一直誤會自己,眼睜睜地看她痛苦下去。
他不敢賭,因為江山為注,他輸不起,輸了就再也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也將永遠失去。
他將這份委屈,還有這些時日對她的渴望相思,全都融化在自己的唇舌之上,像開啟了泥封的酒罈,瞬間酒香四溢。若是此時摩擦出一點火花,就可以燎原成熊熊大火。
月華掙扎兩下,氣力逐漸抽離,人,慢慢軟了下來,放任沉淪,昏天黑地。
願時光就此停滯,或者,馬車一直走在這條路上,永無休止。
良久,月華緩緩睜開一雙迷離的眸子,氣喘吁吁地離開了陌孤寒的唇舌,唇瓣微腫,意亂情迷。
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自己最誠實的反應,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心。冷著臉再說那些絕情的話,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
陌孤寒再次將她擁進懷裡,呢喃低語:“好怕,今日你離了紫禁城,朕就會永遠地失去你。”
月華沉默不語,她很想逃離,很想歇斯底里地質問陌孤寒幾句,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最後放任自己,再卑微一次,就讓他抱著自己,享受這最後一次的溫暖,哪怕,虛情假意。
他的臂彎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堅實有力,即便是如今物是人非,恩寵不再,月華仍舊會感到莫名的踏實與悸動。這場愛,自己彷彿是用盡了身體裡所有的氣力,如今,從他的紫禁城裡走出來,渾身早就已經虛脫,再也沒有了抗拒的勇氣與力量。
陌孤寒的心,跳動得很猛,猶如煙沙彌漫的戰場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