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你可要明白,會有怎樣的後果!到時候哭哭啼啼,悔之晚矣!”
月華沒想到太皇太后竟然發這樣大的怒氣,心中也不禁生了怯意,只覺得那鋪天蓋地的熊熊火焰似乎要將自己焚燒殆盡一般。
她不敢抬頭,只能老老實實地跪伏在地上,噤若寒蟬:“太皇太后息怒,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太皇太后顫抖著手指點著月華,恨鐵不成鋼的怒火愈燃愈旺,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拋卻素日的威儀,幾乎是咆哮出聲:“給哀家滾出院子裡跪著,跪上一天一夜,不要讓哀家見到你!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起來!”
林嬤嬤上前撫著太皇太后的心口,連聲勸解:“您老人家今日原本身子就不好,可千萬不要大動肝火,回頭這頭又要疼起來沒完沒了了,誰能替您還是咋的?”
太皇太后餘怒未消:“哀家一片苦心,便是白白被她糟蹋了,當初是哀家瞎了眼!滾!”
月華識趣地站起身,默然後退數步,出了寢宮,走到院子裡,方才安安分分地跪拜下去。
已近寒冬,又是剛剛下過一場雪,冷風瑟瑟,地上更是寒涼刺骨。
月華跪在青石地上,最初還只覺雙膝有冰刃鑽進去,然後融化成冰水,沿著血脈遊走全身。後來身子也涼透,雙膝處已經是麻木不堪,沒有了知覺。她瑟縮起身子,牙關也開始情不自禁地打顫。
慈安宮裡的下人從她的身邊走來走去,雖然出於敬畏,什麼也不敢說,但是月華可以感受得到他們的目光在自己身後肆無忌憚地打轉,帶著幸災樂禍。若非是頭上皇后的頭銜,相信現在,肯定就像那日在繡莊門口一樣,自己被人指指點點,嘲笑譏諷了。
林嬤嬤出來,長嘆一口氣,問她:“大冷天的,這樣擰著做什麼?若是知道錯了,就讓我進去給太皇太后回個話,她老人家心裡也心疼著呢。”
月華嘴巴都有些不聽使喚,心裡卻是明鏡一樣清楚。如今陌孤寒正對自己滿懷戒備,委實不太適合做出什麼心機深沉,攬權固位的事情來,更何況君婕妤上面還有鶴妃,自己這樣做,目的太過於明顯。正是得不償失。
她堅定地搖搖頭:“謝謝林嬤嬤,月華不爭氣,讓太皇太后老人家生氣了,受罰那是應該的。”
“你為什麼這樣固執?要知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可是一心為了你好。再而言之,你也不必以為這是多麼齷齪卑劣的事情,那君婕妤誕下的皇子若是能得你教養,想必她也是求之不得的。畢竟哪個母親不是盼著自己孩子能出人頭地的?”
林嬤嬤循循善誘,低聲哄勸。
月華依舊倔強地搖頭:“月華權衡再三,覺得此舉得不償失。”
林嬤嬤無奈地嘆口氣,轉身回了屋子,衝著太皇太后搖搖頭。
“還是不肯屈服吧?”太皇太后笑吟吟地問,哪裡還有適才的一點怒火?
林嬤嬤搖搖頭:“皇后的性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倔。”
太皇太后揭了額頭上的藥膏,想丟了,想想又放在跟前的桌子上:“此舉的確有些操之過急,她倒是看得通透。這月華啊,跟孤寒兩人是一樣的性子,又是一樣的聰明,孤傲,所以他們兩人呢,全都在猜忌,誰也不肯接近誰。若是一直便這樣下去,沒準就是這樣各自安好一輩子,互不理睬了。”
“這事兒啊,還果真就像您老人家說的那個理兒,皇上相中的女子,要麼是泠貴妃那樣囂張的脾性,要麼就像君婕妤那樣楚楚可憐的妙人,反正都是簡簡單單的。像鶴妃和雅嬪那樣縱然是得了家族的勢,有個好名分,皇上也不待見。月華小姐太聰慧,所以皇上心裡對她有忌憚也在所難免。”
林嬤嬤笑著奉上一盞熱茶,太皇太后接在手裡,吹去上面的浮沫,小口淺酌。
“這些年哀家雖然並不過問後宮之事,但是皇上究竟喜歡哪種女人,哀家看得清楚著呢。這月華終歸是年輕,還不能盡數收斂自己的銳氣,做到大智若愚。孤寒又對我常家百般提防,怎麼可能輕易便接受她?哀家只能充當這個惡人了。”
林嬤嬤踮著腳從窗子裡向外張望一眼,嘆口氣:“希望皇后娘娘能夠明白您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這剛哪跟哪啊,只是個開始而已,就看孤寒那孩子什麼時候沉不住氣了。”
太皇太后眼角眉梢掛著一抹得意:“就怕兩人果真看著對方不順眼,再加上泠貴妃那些人從中別有用心地挑撥,根深蒂固了,也就難了。”
林嬤嬤掩著嘴笑:“您老人家不是早就有安排了麼?這一出苦肉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