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兒突然便“咯咯”嬌笑:“我西涼又不是龍潭虎穴,皇后娘娘到了我西涼,一樣是位高權重,將來亦是寵冠六宮的皇后。而且,我西涼皇后亦可以參政,可謂權傾朝野,比在長安做這窩囊皇后強得不是一點半點,還要受一群迂腐老臣指指點點。皇后娘娘不用這樣一幅憂心忡忡,大義凜然的架勢。”
西涼兩位使臣面面相覷,望著李騰兒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並不敢多言一句,看來李騰兒所言,句句屬實,在西涼,女人在朝堂之上,的確是有一定的地位。
陌孤寒坐下身,伸指輕叩九龍椅扶手,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無波,誰也猜不出,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李騰兒一揮手,身後的使臣雙手奉上一卷軸,李騰兒在案前緩緩展開,伸指指點著地圖之上與長安相鄰的兩個城池,認真道:“只要皇后娘娘同意,李騰兒今日便將這兩個城池自我西涼版圖之上劃掉,歸於長安,意下何如?”
月華見陌孤寒默然不語,暗自一咬牙,“願意”兩字差點就賭氣脫口而出。
殿下褚慕白聞言,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沉聲而堅定道:“皇上,萬萬不可!”
陌孤寒抬起眸子,緊盯著褚慕白,一字一句問道:“有何不可?”
“微臣義父當年鎮守邊關,殺敵無數,西涼人將他恨之入骨,如何會善待皇后娘娘?今日這位西涼公主自從一踏入乾清宮,便別有用心地挑撥皇上與皇后娘娘的關係,現在又主動提出以城池換娶皇后娘娘,可見,早已蓄謀已久,定然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李騰兒轉過身,面對褚慕白,咄咄逼人道:“褚將軍,我李騰兒賠本的生意向來不做。我西涼不惜割讓城池,就是因為李騰兒我愛惜皇后娘娘的聰慧才智,一心想要為兄長求娶,別無他念。若是僅僅為了私仇,或者洩憤,你不覺得我們的代價有些太大了嗎?”
“貴國太子素聞已經數年未曾出過太子府,怕是府中的太子,只是貴國皇上害怕親王策亂,而不得已安排的傀儡吧?”褚慕白毫不客氣地一針見血道。
褚慕白的話,令李騰兒略有惱意:“呵呵,待到皇兄大婚之日,騰兒定然親自給褚將軍送一封請柬,讓你一睹我西涼太子的絕世風采。”
月華看著李騰兒,亦是滿面譏諷:“本宮也委實好奇,試問公主殿下,本宮究竟是何德何能,竟然令您瞬間便下定決心,代兄求娶?難道本宮的女工活計能夠抵得過我長安邵相的經天緯地之鬼才?”
一句話一針見血,大殿眾人心中也是疑竇叢生,適才李騰兒以一個城池交換邵子卿,已經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她瞬間又賭注加倍,以兩個城池換娶褚月華,在他們的心裡,這皇后娘娘可謂一無是處,如何與名震長安的邵相相提並論?
滿長安誰人不知,邵相乃是陌孤寒三顧茅廬請至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要陌孤寒拿他換取一個城池,那是萬萬不能。李騰兒所採用的,也不過只是迂迴戰術而已,拋磚引玉,這真正的目的怕就是皇后,並非一時心血來潮。
群臣中有舊日褚陵川屬下,與褚慕白私交甚篤,亦是上前一步,向著陌孤寒陳稟道:“太平將軍所言的確甚是有道理,這隻怕是西涼人的離間之計,藉此離間帝后失和,除去心腹大患褚將軍,還望皇上三思。”
李騰兒皺皺鼻子,頗有些不屑,冷言相激:“你們長安人士如何都這般優柔寡斷,疑神疑鬼?還是這拱手相讓的城池都不敢要?”
“不敢?”褚慕白冷哼一聲,向著寶座之上的陌孤寒一拱手,擲地有聲道:“皇上,長安王朝還有我褚慕白,臣願意率兵繼續西征,莫說兩個城池,臣寧願埋骨黃沙,直搗涼州,將長安版圖擴至酒泉,天下一統,為長安再建功勳。”
一句話徹底惹惱了西涼使臣,李騰兒收斂起滿臉魅惑,倏忽間凌厲起來,橫眉怒目,衝著褚慕白冷哼一聲:
“褚慕白你好狂妄的口氣!今日縱然的確是我西涼向你長安議和,但是你要知道,並非是我西涼鐵騎怕了你長安軍!只是你長安有天塹長城,天時地利庇佑罷了。
如今我西涼大雪冰封,失了三個城池,後援糧草軍力不濟,迫不得已求和。但是你也要知道,你長安軍隊一樣無法翻越雪海入侵我西涼。
你若是踏上我西涼土地試試,看能否像你說的這般如探囊取物?不用我李騰兒親自披掛上陣,單是我西涼漫天大雪,便能吞噬了你的數萬大軍,讓你果真埋骨黃沙,馬革裹屍!”
李騰兒渾身迸射出攝人的凌厲之氣,言語鏗鏘,令膽怯者不敢仰視,眾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