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白閃身躲避,只兩三回合,便一把扣住了對方的肩膀:“說,誰指使你來的?”
初九已經從屋子裡閃身而出,見其他二人想要逃竄,拔足奮起直追,那二人卻也狡猾,向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落荒而逃。初九毫不猶豫地前去追趕那為首之人,兩人交手,對方招招狠辣,直取要害。
這一番打鬥自然驚醒了屋子裡的月華,她披衣下床,走出竹屋,便不由一驚:“怎麼回事?”
褚慕白聽她說話,唯恐對方再有埋伏,趕緊出聲提醒:“有賊人,你自己小心。”
不過就是一抬頭分心的功夫,手下的黑衣人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向著他前胸之處狠狠地刺了過去。
褚慕白沒有提防,急忙鬆手後掠躲閃,那人手中匕首已經脫手而出,向著月華的方向猶如一道流光一般疾射而去。褚慕白唯恐月華不敵,自然飛身相救,那人卻只是聲東擊西,足下一點,已經趁機逃之夭夭。
褚慕白踢飛匕首,想要去追,楓林已經掩藏了那人身形。又唯恐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只剩初九一人,孤掌難鳴,顧此失彼,不敢遠走,只能飛身上前,與初九一同對付最後一人。
三人對陣,高下立見,那人手中長劍被褚慕白振飛,初九出手如電,已經制住了那人穴道。
“說,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做什麼?”
對方怒目而視,並不說話。
褚慕白一把將他面巾扯落,是一個年約三十歲的漢子,面目陌生,並不識得。
“是誰指使你們來的?”初九也出聲逼問,撿起一旁地上長劍,直壓他脖頸之處。
褚慕白斜睨一眼他手中長劍,心中一凜:“你們是喋血堂的人?”
漢子目光呆滯,嘴角處已經沁出殷紅的鮮血來。
褚慕白大驚,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已經氣絕身亡。
他無奈地搖搖頭:“已經服毒自盡了。”
初九一驚:“喋血堂的人到這裡來做什麼?”
“喋血堂”三個字對於月華來說也並不陌生,上元節行刺陌孤寒的,便是這夥人。只是自己如今已經不是皇后,又與他們素無瓜葛,他們到此有何目的?
只有褚慕白知道這喋血堂與常家有關聯,思及前兩日太皇太后跟前的林嬤嬤突然過來說服月華回宮被拒絕一事,疑心常家這是過河拆橋,只恨得雙拳緊握,只是不想讓月華受驚,因此默不作聲,並不多言。
“此事關係到喋血堂,非同小可,明日待我稟報給皇上之後,再作定奪吧。”
褚慕白拱手對初九道:“只是要辛苦你,今夜你我輪流值夜,小心提防那些賊人捲土重來。”
初九搖頭道:“你白日操勞,明日還要追查下去,這些事情都交給我吧,你去休息就是,也好養精蓄銳。”
褚慕白也不謙讓:“也好,明日我再加派一些人手過來,你再休息。”
第二日,褚慕白再從城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身後跟了六七個身穿青色衣服的人,隱匿在楓林,警惕地關注著楓林四周的動靜。
月華驚訝地問他:“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昨日之事有些蹊蹺,我擔心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還會捲土重來。若是我不在,初九一人孤掌難鳴,所以挑選了幾個身手不錯的護衛,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最近這段時間要小心提防,最好不要單獨離開楓林。”
月華絲毫不以為意,覺得褚慕白未免有些大驚小怪。
“我如今不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鄉間野婦,身邊也沒有什麼財產可以圖謀,誰會一再冒這樣的風險?”
褚慕白只是淡然一笑:“防患於未然,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月華無所謂,左右她平素足不出戶,最多也只是在附近走動走動。
“昨日夜裡的事情可有什麼進展?”
褚慕白搖搖頭:“確定就是喋血堂的人,不過他們究竟有什麼陰謀便無法查證了,猜測可能只想挾持你用來要挾我們。”
“要挾?大概也只能要挾哥哥吧?”月華苦笑一聲,然後低頭默不作聲,滿臉黯然。
褚慕白心有不忍,終究忍不住脫口而出:“月華,其實皇上他心裡一直有你,只是有自己迫不得己的苦衷而已,與你疏離也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
“不用替他解釋了。”月華低頭盯著腳尖,踟躕半晌,鼓足勇氣抬頭問道:“他,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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