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白言之鑿鑿,陌孤寒微微勾唇,對著泠貴妃意味深長地道:“朕也相信褚將軍。泠貴妃,你相信朕嗎?”
他這般說,泠貴妃縱然是覺得委屈,那也不敢阻攔:“妾身自然是相信皇上,可是......可若是褚將軍看花了眼呢?”
褚慕白心中焦灼,擔心遲則生變,立即不假思索地道:“聽憑貴妃娘娘處置。”
陌孤寒想要阻攔已經是來不及。
泠貴妃得意一笑,閃身讓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褚將軍,請吧!本宮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將這委屈忍了。”
御林軍潮水一樣地湧進來,四下分散,開始嚴密搜查。
因為這些刺客,御林軍這些時日裡沒少挨訓,若非月華求情,還差點有人為此丟了小命,因此他們對於刺客都是深惡痛疾的。而適才泠貴妃的一番刁難,御林軍心裡全都憋火,搜查得格外仔細。
衣櫃,床下,包括房梁,各個可以藏人的地方全都搜查遍了,蹤影全無。
或許,褚慕白適才與泠貴妃交涉的時候,那刺客已經藉機逃了。也或許,刺客原本就是故弄玄虛,虛晃一招之後便遁了。
御林軍垂頭喪氣地上前稟報,十分沮喪。
泠貴妃頓時得了理,氣惱道:“褚將軍究竟是親眼見那刺客進來,還是有意過來尋本宮麻煩?如今怕是整個宮裡都知道,你帶兵搜查我椒房殿了,本宮這臉面何處安置?”
沒有搜查到刺客,褚慕白就有些理虧,縱然是他親眼所見,但是說出來也沒有憑證。再加上最近,月華與泠貴妃矛盾頻生,自然無法擺脫他假公濟私,尋釁報復的嫌疑。
褚慕白不得不低頭道:“適才刺客闖入椒房殿的確是慕白親眼所見,是慕白辦事不力,未能抓捕到刺客,還給泠貴妃帶來麻煩,慕白知罪。”
泠貴妃一聲冷哼:“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究竟安了什麼心思?若是果真有刺客,她自然應當逃出皇宮才是,反而跑進這後宮裡自投羅網,難道刺客都傻嗎?還是你褚將軍傻?”
褚慕白低聲解釋道:“那刺客乃是一個女子,微臣懷疑,就是後宮中人。”
“女人?”陌孤寒驚詫地問。
褚慕白鄭重其事地點頭:“而且,她用的乃是渾天罡氣!”
“渾天罡氣!”陌孤寒這次愈加驚訝了:“與前些時日刺殺皇后的刺客乃是同謀?”
褚慕白不敢冒失論斷:“若是論武功路數,應該是相識。”
陌孤寒打量泠貴妃的眼光就有些冷意。
他原本便懷疑那行刺月華的刺客乃是泠貴妃指使,如今這刺客驚慌逃竄之時,又潛入了椒房殿,泠貴妃還百般阻撓褚慕白進內搜查,或者說有意拖延時間,那麼......此事顯而易見,與泠貴妃逃脫不了干係。
泠貴妃並不懂什麼渾天罡氣,但是從陌孤寒打量自己的目光裡,她頓時有了危機感,逐漸醒悟過來兩人話裡的含義。但是一時間,又無法出聲解釋。
無論怎麼說都是錯,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陌孤寒冷聲吩咐:“繼續搜!仔細看看殿內有無機關,或者可以藏人的夾層。”
他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當初那刺客能在椒房殿裡潛伏數日之久,就必然有藏身之處。
泠貴妃的臉色變了又變,然後恢復了鎮定,冷笑一聲,無畏坦然道:“皇上這是懷疑起妾身來了?搜就是,妾身磊落,行得正,站得端,不怕你們搜查。”
陌孤寒望著她的目光愈加意味深長,勾在唇角的一抹涼意,就像寒風驟起,凜冽如刀。
他飽含深沉冷意的目光緩緩掃過椒房殿裡戰戰兢兢的宮人:“褚愛卿,你看一下,那刺客可是混在她們裡面?那女子蒙面,若是換了裝束,你是否還能辨認得出?”
褚慕白如實道:“啟稟皇上,適才臣與那女刺客交手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那刺客手心裡的確有一塊赤紅胎記。”
“胎記?”陌孤寒心驚道:“是她?!”
褚慕白點點頭。
陌孤寒轉身面向眾宮女:“全都把手伸出來。”
宮女們怯生生地伸出手,褚慕白親自上前,一一查驗,皆白白淨淨,沒有胎記。
泠貴妃鄙夷地冷哼一聲,向著褚慕白伸出手來:“褚將軍,用不用也檢查一下本宮的手心?”
褚慕白分辨得清適才那人的身形,分明比泠貴妃嬌小許多,因此搖搖頭,“微臣相信不是泠貴妃。”
“不是本宮,你也可以栽贓在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