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泠兒啊,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啊!”
“皇上從來都沒有看一眼這個孩子,即便是生下來,也是淒涼,受人冷眼,泠兒就不該將他帶到這個世上來,礙了別人的眼!”
泠貴妃每句話都是意有所指,含沙射影地指責月華。原本她一番真情流露,我見猶憐,還令陌孤寒心裡稍有一點不忍,覺得有愧,她這樣一番撒潑賣痴,又處處針對月華,僅有的一點愧疚立即蕩然無存,面色陰沉得幾乎滴下水來。
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對於陌孤寒這種自幼養尊處優,發號施令習慣了的男人,並不是很好用。他從來不會向誰低頭,更厭憎受要挾,更何況,這一套把戲,太后早已經玩得爐火純青,泠貴妃的演技還稍微差了一點。
陌孤寒只冷眼看著泠貴妃又哭又鬧,既不上前勸解,也沒有服軟的打算。
這一瞧,他才發現,小太監友德身形勻稱,那高矮胖瘦可不正與那刺客相仿?若是換了衣裳,緊低著頭,遮掩半張臉,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沈心才耀武揚威習慣了,守城的侍衛誰敢盤查?怕是立即點頭哈腰地放了出去。
太后焦灼:“皇上,你還不趕緊好生勸勸她?非要一屍兩命遺憾終生嗎?”
陌孤寒面無表情,一針見血道:“泠貴妃究竟是覺得自己被禁足委屈,才尋死覓活的,還是心虛,害怕朕調查下去?”
泠貴妃頓時就是一愣,顯而易見的色厲內荏:“我......我有什麼好怕的?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夠調查清楚,還泠兒一個清白。”
“那你這樣裝腔作勢的,又是為了什麼?”
泠貴妃捶胸頓足,一臉的傷心欲絕,反而被陌孤寒說成裝腔作勢,狠狠地抹一把眼淚:“皇上這樣對泠兒,泠兒生也無趣,委實心寒。”
她說得決絕,滿以為陌孤寒會好生哄哄自己,誰料他也仍舊只是清冷一笑:“朕這樣對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朕認為,你應該是習慣了才對。”
泠貴妃自己鬧騰半晌,猶自下不來臺,果真是動了真肝火。她彎下身子,抱著肚子,緊蹙了眉頭,面有苦色。
太后一見大驚:“泠兒,泠兒,你怎樣了?別嚇皇姑母!”
泠貴妃咬牙斷斷續續道:“疼,皇姑母,我肚子好痛!”
一句話嚇得太后差點軟了手腳:“早就跟你說,不能生氣,不能動肝火,你就是不聽!太醫,趕緊宣太醫!”
她轉身衝著陌孤寒嚷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將泠兒抱到床上去,怕是動了胎氣!”
陌孤寒冷眼看看泠貴妃,她面色顯而易見地蒼白起來,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而落,不是假裝。
但是陌孤寒不願服軟,依舊無動於衷。
“呀,見紅了!”
太后一聲驚呼,滿是恐慌:“泠兒,這孩子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記得皇姑母跟你說過的話,千萬保住孩子。”
陌孤寒低頭,果真見泠貴妃的裙襬之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如紅梅朵朵飄零。
他頓時也有些驚慌起來,彎身一把抱起泠貴妃。泠貴妃就勢捉住了他的衣襟,雨打梨花般泣聲道:“皇上,求求你,我不想失去這個孩子。我吃了那麼多的湯藥,好不容易才懷上他,妾身已經失去了你,這一輩子,就只有這一點指望了。求求你,救救泠兒。”
陌孤寒那是面冷心熱,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先前泠貴妃一番尋死覓活,他全都無動於衷,甚至厭惡。如今她放下身段,哀聲央求,又卑微可憐,陌孤寒也有些心生憐憫。將她放在床榻之上,軟聲勸慰了一句。
“放心,不會有事的。”
泠貴妃戀戀不捨地緊捉著他的手:“皇上,妾身害怕。你不要走。”
陌孤寒抿抿唇:“朕不走。”
太后手忙腳亂地吩咐宮人拿墊子,太醫聞訊立即心急火燎地趕過來,陌孤寒趁勢起身讓開,太醫上前,跪在地上請脈。
泠貴妃仍舊止不住地抽噎,眼巴巴地看著陌孤寒,雙眼通紅,委實可憐。
“太醫,泠貴妃究竟怎樣了?她腹中的胎兒沒事吧?”
太后當先急切地追問。
太醫長舒一口氣,轉過身來:“啟稟太后,貴妃娘娘的確是一時激動,動了胎氣,臣馬上施針保胎,再給貴妃娘娘開兩劑保胎藥,暫時還沒有十全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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