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玩命一般的迅猛攻擊,自然疲於應對,連連敗退,劍尖數次擦著她的衣襟而過。
榮福也是手無縛雞之力,上前還不夠那刺客練準頭的,但是主子有難,必須要奮不顧身地上前相救啊!
他剛上前兩步,月華就一眼看到了他懷裡的拂塵。
他的拂塵和別人的不一樣,別的太監是木柄,他的是太后欽賜的黃金杆,觸手雖然沉甸甸的,但是那是榮耀。
月華一聲冷叱:“拂塵扔給我!”
榮福作為奴才,服從命令習慣了,不假思索地就將拂塵丟了出去。月華一擰身子接在手裡,就對上了刺客的長劍,頓時一溜火星,震得虎口發麻,拂塵差點就脫手而出。
榮福再次奮不顧身地向著刺客撲過來,還未靠近,刺客不耐煩地一揮袖袍,他整個人都被捲起來,飛至半空,跌落在一旁,摔得七葷八素。
他是個機靈的,否則也就做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了。他知道不能力敵,掃視身邊一眼,旁邊有亂石堆砌的假山,二話不說,捂著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上前扒了石頭,瞄準了朝著那刺客奮不顧身地砸。
刺客武功高強,但是這一分神,手中的劍難免也受影響,令月華略有了喘息的機會。
太后久處深宮,聽過不少驚心動魄的事情,但是何曾親身經歷過?她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也是嚇得不輕,雙膝痠軟,邁不開步子,又擔心自己的孫子:“榮福小心,別傷了皇后。”
月華手裡的拂塵尾稍盡數被削落,只剩一根光禿禿的黃金杆,早已經是咬牙硬撐,虎口都毫無知覺,滲出血來。
眼見御林軍雜沓的腳步聲向著這個方向聚攏,時間不多,刺客手裡的長劍愈加凌厲。
石塊接二連三,礙了他的手腳。他劍尖一挑,削中一塊飛來的石塊,竟然就向著一旁太后的面門之處飛了過去。
榮福距離太后稍遠,想要飛撲過來相救已經是來不及,不由就是一聲驚呼。
“太后閃開!”
月華見狀不妙,不假思索地就整個人飛身而起,一抖長袖,卷向那石塊。
如此以來,她整個人自然就暴露在刺客手下,毫無還手之力。刺客怎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一撩手中長劍,尾隨而至。
正是千鈞一髮,那劍尖距離月華後心之處不過寸許,一支長箭破空而至,夾帶著凌厲勁風,直接擊中了刺客手中長劍。
這支箭矢力道千鈞,刺客手中長劍猶如燒灼一般,脫手而出,“嗆啷”掉落在地,“噔噔”後退兩步。他不甘心,拼盡所有氣力,又一掌向著月華直接襲擊過來。
月華長袖卷落了那塊飛石,一擰身,眼見掌風排山倒海一般向著自己逼近,避無可避。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緊緊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不讓自己腹中的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刺客的掌風逼近,猶如凌厲的刀子滑過月華的臉,迫得她不得不緊閉了眼睛。
她已經預感到,那洶湧澎湃的內力,落在自己身上,是怎樣一種驚濤拍岸的天暈地旋。胸口的血會瞬間噴湧而出,化作血霧染紅腳下的土地。
等待了好似漫長的許久,也好似千鈞一髮,頭頂被掌風掃落的樹葉簌簌落下,她方才感到一股洶湧氣浪,迫得她連連後退,終究是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
宮人們倉皇趕至,團團圍攏了太后,將她護在中心,只有玉書一聲驚呼,飛身撲在月華身前。
那刺客如今赤手空拳,卻仍舊不肯罷休,瘋了一般直衝月華,玉書大義凜然地以身為盾,毫不退縮。
太后氣急敗壞地焦灼大罵:“一群廢物,快救皇后!”
就這樣一彈指的功夫,陌孤寒已經風馳電掣一般,先御林軍而至,一揮衣袖,就接住了刺客隨之而來的招式,玉書轉危為安。
御林軍隨之蜂擁而至,將刺客團團包圍起來,手中火把將這裡照得亮如白晝。
月華終於緩了一口氣,輕撫著心口感覺緊張得喘不過氣來:“皇上小心。”
太后兩步上前,從地上攙扶起月華,急切地問:“你沒事吧?”
月華搖搖頭,掙扎著站起來,劫後餘生,心有餘悸,也是渾身虛脫一般:“幸好有驚無險。母后,我沒事。”
太后一出口就是埋怨:“你個傻孩子,不過一塊石頭而已,就算是砸中了母后,那也死不了,你怎麼還傻乎乎地撲過來,給那人可乘之機?”
月華微微一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要救下母后,壓根沒有來得及思慮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