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點點頭:“走了,讓泠兒跟皇姑母說一聲,就不來打擾您了。”
“這孩子就是規矩。”太后笑著誇讚。
月華心裡卻是一陣狐疑。按照太后這般說,沈心才是在自己回宮之前就進宮了。
這些時日,聽說泠貴妃一直在張羅沈心才的差事,他經常宮裡行走。就是不知道他今日迫不及待地進宮,與適才自己救了石蘊海妻兒一事有沒有關聯?
難不成是惡人先告狀來了?他害怕自己在太后或者陌孤寒跟前揭穿他的罪行,所以就先行過來跟泠妃打個招呼?
還是急著回稟那婦人之事?
若是按照這樣推斷下來,要將那石蘊海妻兒趕出京有沒有可能是泠貴妃的意思?
泠貴妃處在深宮裡,犯得著為難一個婦人嗎?沈家又家大業大,為了一所宅子也說不過去。
月華低頭思忖,泠貴妃今日也頻頻向著月華這裡看過來,目光古怪,聽太后說話心不在焉。
“皇姑母跟皇后娘娘這是聊什麼呢?聊得這樣投機?”泠貴妃試探著問:“我適才怎麼聽到還提起我哥哥來了?”
“剛剛從韓大人府上回來,正跟母后說起呢。”月華一語雙關地道。
泠貴妃笑笑:“適才哥哥也說起這事,他說自己與皇后以前有些誤會,多有冒犯,還請皇后娘娘海涵,不要同他計較。”
太后微微詫異:“怎麼?心才見過皇后?”
月華點點頭,還未開口,泠貴妃已經搶先解釋道:“有一點誤會而已,如今已經過去了。”
“既然知道是誤會就好,都是一家人。心才那孩子向來剛正,容易得罪人。”
月華心裡也不過只是一聲冷哼,泠貴妃這是先發制人,以後自己即便是在太后跟前提起,太后只怕也只會說自己小肚雞腸。
她和緩一笑:“就是因為都是一家人,所以今天就偏向了他一點,輕描淡寫地將事情一筆帶過了。否則這事要是追究起來,沈公子還真是理虧。”
太后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麼事?”
“是一個刁民霸佔著咱家的宅子不肯搬走,哥哥手底下的人氣不過過去轟趕,正好被皇后看到了。怎麼?皇后娘娘,是不是那人惡人先告狀,說了什麼我哥哥的壞話?”
月華無心在太后跟前爭辯是非,因為即便是將沈心才說得十惡不赦,太后也是護著的。她衝著泠貴妃淡然一笑:“沒有,不過是聊了一點她去世的相公的事情。”
“什麼事情?”泠貴妃迫不及待地追問。
月華意味深長地笑笑:“泠貴妃很關心她?”
泠貴妃輕咳兩聲:“一時好奇而已。”
“原來是個寡婦,”太后插言道:“那你就讓心才大度一些,咱沈家又不缺一座宅子,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容易,就當積德行善了。”
“是呢,”泠貴妃忙不迭地接話:“我也是這樣說的,哥哥應下了,說以後會多關照。”
太后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心才進宮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泠貴妃搖搖頭,笑吟吟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過幾日皇姑母的壽辰,他準備什麼心意。”
“難得這個孩子這麼有心,每年都惦記著。你就沒有問問他,想做個什麼差事?老是在家裡這樣遊手好閒的可不行,心思要使在正地才是。”
泠貴妃訕訕地笑笑:“他也想著能為皇上分憂,可是皇上總是信不過,老是給他些受累不討好的差事。”
“皇上那是想著磨練磨練他呢,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總不能一蹴而就,直接封王拜相吧?”太后不悅地道。
“他倒不是挑肥揀瘦,辛苦一點也沒關係,就是覺得這心裡不得勁兒,總是有人背後說三道四。”
“說三道四?說什麼?”太后挑挑眉問道。
泠貴妃欲言又止。
“說,吞吞吐吐地做什麼?”
泠貴妃這才望了月華一眼,意有所指道:“即便不能一碗水端平,像褚將軍那樣一步登天,做個大將軍,好歹也不能太寒酸了,丟了皇家的顏面不是?”
月華就知道,泠貴妃在有意向著自己身上攀扯,微微一笑:“我義兄褚慕白自小跟隨我父親馬背之上長大,出生入死,早就立下戰功無數,軍營中早有存檔。只是我父親怕他年少氣盛,早年得志未免過於輕狂,有意磨鍊他,從未授予一官半職。但是,他在軍中的威望那是有目共睹的。
我父親去了以後,義兄也是從普通士兵做